鏡災無法從陳夫子布滿皺紋的臉上捕捉到絲毫緊張的神色。
就算是邀請他坐下來喝茶,那語氣也跟對待多年的老友沒有任何差彆。
這樣的場景放在旁人眼裡,估計會認為自己與這個老頭子之間是忘年交。
“混蛋!收起你的把戲!你不會以為這樣的手段就能蒙蔽我吧!
我可是神諭使!”
即便茶香已經熏得他暈頭轉向,鏡災還是選擇相信自己正在經曆的是幻覺。
在小院裡,即便沒辦法發揮自己的能力,鏡災也有把握憑借自己的肉身強度將陳夫子打成豬頭。
神諭使,都是實打實的改造人。
即便沒有能力傍身,自身的肉體強度也已經達到了克萊因強者的水準。
“年輕人到底還是太過急躁。
有什麼事是一杯熱茶解決不了的?”
雖然聽不懂鏡災到底在說什麼,但陳夫子可以通過對方上躥下跳的動作,讀出對方心底的焦躁與怒火。
他右手端起自己的茶杯,將裡麵溫和的茶水一飲而儘。
左手食指與大拇指捏著的茶杯輕輕一甩,溢滿茶水的紫色茶杯在空中劃出一道鋒利的弧線。
直接洞穿了鏡災的心口。
當模擬痛感傳回大腦中樞時,鏡災才呆愣著低下頭,看著自己胸口正中嬰兒拳頭大小的血洞。
滾燙的鮮血將他身上銀色的長袍染成紅色,隨後在地麵上彙聚成一個完美的圓形血窪。
顧不上分析這個老頭子的肉身為什麼這麼強,當鏡災能夠在血窪之上看到自己的倒影時,整個人瞬間化作一抹急速的銀光消失在了陳夫子麵前。
瞬間,原本充斥著暴戾與殺氣的小院平靜下來。
隨著鏡災的離開,陳夫子變化出來的心景正在飛速消散。
而陳夫子仍坐在白色的小石凳上巋然不動,不緊不慢地又給自己倒上一杯茶。
“認識我的人都說我的禁墟專擅防禦。
不過他們忽略了一件事,和其他人類天花板相比,老夫是擅長了防禦一些。
但對付一些毛都沒長齊的阿貓阿狗,嗬嗬,輕而易舉。
更何況,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還沒毛。”
話音落下,心景完全破碎,品完茶的陳夫子回到卜離與路無為視線當中。
“陳老,怎麼樣,強度還可以吧?”
“哈哈,下次的茶還是要再燙一點好啊!哈哈哈哈!”
鏡災看著緊隨著他出來的陳夫子,甚至來不及向其他幾位陷入苦戰的神諭使打個預警,身形就瞬間爆開,靈魂數據也被羽津傳回了淨土內部。
橘紅色的火光像是一朵展開的花朵,染紅了周圍的雲朵。
從地上抬頭看天,就像是一滴濃鬱的油墨被水劃開一般。
麵對神諭使的垂死掙紮,路無為三人連避都懶得避。
全盛時期的他們尚且不能傷自己一根汗毛,害怕這種死後自爆?
感受著撲麵而來的熱浪,四號紅袍火災張開嘴,將鏡災最後的能量吸入腹中。
他的肩頭,是被路無為一拳打出的血口,能夠清楚看見傷痕累累的人造骨骼,以及被他燒焦傷口。
“還打嗎?”
勉強避過身前呼嘯著撲過來的魂魄,火災皺著眉飛到兵災身旁。
由於對方三人都沒有武器,兵災能力的最大優勢同樣發揮不出來。
“打?打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