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話頭指著膽戰心驚的病災,如鬼魅般出現的淩海卻一瞬不瞬地盯著雨宮晴輝。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淩海搭在病災肩頭的手也在逐漸用力。
來不及思考淩海話中“禁墟”兩個字的具體含意,雨宮晴輝看著被禁錮住動彈不得的病災,手中緊握著的雨崩毫不猶豫斬出。
淡藍色的刀鋒掠過,在空氣中留下一道極絢麗的刀芒。
而看著雨宮晴輝的動作,淩海臉上也看不出阻攔的意思。
當他決定管這件閒事的時候,降臨人間的病災就注定是要死的。
至於是誰來動這個手,淩海表示無所吊謂。
尖銳的刀尖在接觸到病災仿生的肉體時,就像是撞擊到一塊堅硬無比的岩石之上。
被憤怒驅使著的雨宮晴輝見狀,微微後撤一步,旋即整個人撞擊在刀柄上。
原先寸進不得的雨崩頓時如同熱刀切黃油一般,染上一層水汽的刀刃眨眼間沒入病災的血肉。
汩汩溫熱的鮮血順著刀刃流到雨宮晴輝的手上。
感受著手上傳來的餘溫,以及被海風吹到自己鼻腔當中的血腥氣,雨宮晴輝稍稍冷靜了一些。
由於揮刀時他的情緒並不平靜,再加上神諭使的肉體強度過於變態,這一擊下來並沒有命中病災的致命部位。
不過眼看著自己能夠在神諭使身上短暫地留下屬於自己的傷口,雨宮晴輝已經很知足了。
能傷到這些神明的走狗,就代表著假以時日,自己就等你將他們的頭顱斬於刀下。
即便這場戰鬥發揮了百分之九十作用的是淩海,雨宮晴輝也有達到那個高度的自信。
畢竟那個傳說中曾經殺傷淨土的柚梨黑哲,年紀比他可大得多。
“混蛋!你怎麼敢!”
肉體被撕裂的痛苦被人工智障傳回大腦,上一秒還高高在上的病災頓時痛呼出聲。
“你看上去很得意啊!”無視仍在禁錮自己的淩海,病災惡狠狠瞪了雨宮晴輝一眼。
“如果沒有我身後這個男人,你以為憑你的能力,能夠傷到我一根汗毛嗎?”
一字一句間,透露著純粹的陰狠。
“而且,就算是你今天在這個男人的幫助下把我殺了,你也根本沒有活下去的機會!
我釋放在你體內的毒藥,這個國家根本沒有人能夠處理!
就算是你找澀穀區那個侵略者,也是白費力氣!
哈哈哈哈哈哈!”
知道自己死後會在淨土複活的病災,臉上捕捉不到一絲正常人麵對死亡時候的恐懼。
有的隻有極致的傲慢。
“喂,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鮮少被人無視的淩海嘿呦一聲,抽出插在兜裡沒事乾的右手,瞄準位置後,對著病災來了一招黑虎掏心。
當修長的手指握住病災那砰砰跳動的心臟時,極致的痛感如潮水一般頓時侵襲了病災的理智。
即便是在人工智能的幫助下迅速恢複過來,他還是疼得忍不住流了一身臭汗。
“活了這麼長時間,怎麼連一點基本的禮貌都不懂?”
“你一上來掏人心臟很有禮貌嗎?”
“這你彆管。”
淩海那死皮賴臉的樣子看得病災內心一陣吐血,但他又確確實實掙脫不了對方的禁錮。
“我認得你,那兩個新來的侵略者。”
雖然獄災的數據庫因為不知名原因出現了問題,並沒有記錄下來淩海和提亞馬特在北海道時出手的畫麵。
可幾乎遍布整個日本的監控還是將淩海與提亞馬特的位置信息暴露給了神諭使們。
而且,淩海的日語口音和路無為與卜離兩人的幾乎一模一樣。
就算是監控失效,神諭使們也能在人工智能的分析之下,將他們劃歸為同一陣營。
“我雖然不知道你所說的禁墟具體定義是什麼。
但是根據我們神諭使推測,應該就是你們這些侵略者的超自然力量來源。
怎麼樣?我說的沒……”
話音未落,懂得補刀的雨宮晴輝就一刀將病災的腦袋砍了下來。
神諭使的身體結構與常人不同。
即便是被削掉了腦袋,一時半會也不會失去意識。
咕嚕嚕——
那張寫滿了“憤怒”二字的頭在柏油路麵上滾了兩圈,停在道路旁的枯草叢裡。
“你彆得意。”
病災怒視著淩海,“就算是再強的侵略者,也都分屬於人的範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