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
沉悶的列車行駛聲從窗外傳來,沈青竹靠在窗邊,看著窗外的景色迅速在自己的視線當中迅速掠過。
大阪雖然擁有眾多黑道勢力,但想要找出是誰想要他的命,對沈青竹來說很簡單。
這些亡命徒雖然對外宣稱自己有多麼多麼忠心,但自小混跡在市井街巷的沈青竹知道,不超過三個拳頭,這些人就能將自己從小到大做過的惡事吐得一乾二淨。
更何況,從今天下午那群人表現出來的行為看,這群人背後的勢力肯定不會是什麼小幫小派。
這也就更方便沈青竹尋找目標。
在列車行駛的哐當聲和沈青竹對即將到來的獵殺的興奮中,幾個小時的時間悄然而過。
夜空中的星光被厚重如鉛塊的烏雲擋住。
濕漉漉的沉悶氣息壓在人的心口,直讓人喘不過氣。
夜色中唯一散發光芒的,就是偏僻巷子中紅燈區的旖旎華光。
剛剛踏出車廂,沈青竹就迫不及待點燃一根香煙,朝著遠處亮著彩光的小巷子踱步而去。
害蟲,自然是陰溝裡最多。
黑夜中的一點煙火在空氣中忽明忽暗,正如沈青竹那如同鬼魅的身影。
在各個小門口等待自己下一位客人的服務人員,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察覺到從自己身前一閃而過的身影,揉了揉眼睛,低聲咒罵幾聲後便又繼續靠著牆,數著有多少隻蟲子在自己麵前飛過。
化作一道清風的沈青竹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就在一處淫窩內找到了目標。
高大的身形凝實之後,沈青竹不顧少女的尖叫,和其他“安保人員”的大聲恐嚇,直接將床上的男人大力拖拽起來。
一拳接著一拳砸在男人的臉上。
“說。”
“納尼?”
砰砰砰——
“說!”
“你要我說什麼啊!八個……私密馬賽!”
看著近在咫尺的砂鍋大的拳頭,男人一邊諂笑著提上自己的褲子,一邊雙手合十作求饒狀。
“哥,您要問什麼,小弟我一定知無不言,隻是……”
說著,男人看了一圈凶神惡煞的安保人員,以及床的另一邊,抓緊被子遮住自己身體的女人,刻意放低了自己的音量。
“能不能換個地方,小弟我之後還是要做人的。”
譏笑著打量了一眼男人身上成片成片的紋身,沈青竹單邊嘴角揚起,剛要開口拒絕,但看到成群少女的複雜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清了清嗓子,薅起男人的頭發,將他強行拽出了此處。
看過沈青竹“變身過程”的安保人員此刻也沒有阻攔的心,任由二人毫無阻礙地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
大阪最高的建築天台上。
感受著撲麵而來的冷風,光著上半身的男人打了個寒戰,趴在天台邊看了一眼地麵後,顫顫巍巍地縮回了身子。
自己剛才是被這個男人帶著從下麵飛上來的?
腦中天旋地轉之感逐漸退散,男人此刻看沈青竹的目光,活像是在看一個人間惡鬼。
“大、大哥,您要問什麼?”
“這個,認識嗎?”
沈青竹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塊繡著銀色祥雲的靛藍色和服碎布,放到男人眼前。
看著碎布熟悉的顏色,以及碎布上熟悉的花紋,心急如焚的男人忽然靈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