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飄在空中的二人的視線,貴婦人抬起頭,不顧風度地連滾帶爬跑到卜離和路無為腳下,指著身後陷入昏厥的陳夫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央求。
“我認識你!”
說著,她將視線放到卜離身上。
每次她到寵物店調戲陳夫子的時候,這個銀白色頭發的小帥哥就總是和一個穿著黑色和服,腰間彆著一把深藍色長刀的少年在一旁看戲。
時間一長,貴婦人就對二人眼熟了幾分。
至於身旁穿著睡衣的路無為,她雖然不認識,但是通過二人之間的眼神交流可以推測出他們肯定也認識。
“求求你們!救救他吧!
自從我的丈夫被神諭使殺害以來,已經有三十多年沒有人能夠讓我動心了!
從他不顧一切都要將我保護在他身後的時候,我就知道,從那一刻開始,我的心就已經完全屬於他了。
沒有了他,就算是擁有再多的財富,我活在這個世界上也沒有半分意義!
他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我求求你們,你們要多少錢儘管開口,隻要我付得起,砸鍋賣鐵都得把他救醒!”
抽泣著說完這一大段話,貴婦人不顧身後人怪異的目光,當即跪在地上開始磕頭。
每次抽出時間到寵物店調戲陳夫子的時候,雖然他總是會拒絕貴婦人的求愛,但也不會將話說的太死。
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
即便是知道貴婦人可能隻是一時興起,陳夫子還是會在拒絕婦人後,邀請他品一杯自己泡的茶,聊一聊自己年輕時、擔任齋戒所所長時的見聞。
一年時間下來,貴婦人的心其實在她自己都未察覺的情況下,牢牢拴在了陳夫子身上。
甚至於每次路過唐人街,她的腳步都會鬼使神差地停留半分。
腦中浮現出陳夫子那張充斥著歲月感的臉後,兩片紅霞總是會悄然攀上雙頰。
而此時貴婦人的行為落在卜離和路無為眼中,則是顯得有些莫名其妙。
大姐咱不是看人家老頭長得帥才死纏爛打的嗎?不會真動感情了吧?
而且如果自己眼睛沒瞎的話,被陳夫子護在身後的不止一個女性,總不能說陳夫子對那些女人都感興趣吧?
可內心吐槽歸吐槽,卜離和路無悔這兩個年輕人還是見不得長輩對著自己行跪拜大禮。
“彆彆彆!快起來快起來!”
看著婦人磕紅了的額頭,卜離連忙釋放出一道死魂靈製止了女人繼續跪拜的動作。
而路無為則落在身旁驅散了那些圍著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觀眾。
明明上一秒還在為自己的生命安全憂慮,下一秒就像沒事人一樣看這一出免費大戲。
隨著毗濕奴的離開,將柚梨奈死死護在懷裡的千鶴收斂起飛舞在空中的千紙鶴,默不作聲扶起被颶風吹到一旁的輪椅後,臉不紅心不跳地坐了上去。
柚梨奈落在自己身上那打量的目光全當沒看到。
心中五味雜陳,柚梨奈對著臉上仍舊保持和藹微笑的鶴奶奶歎了口氣,隨後朝著陳夫子的方向走去。
無論怎麼說,自己也算是受了陳夫子的恩惠。
像那些看熱鬨的人一樣離開,她捫心自問做不到。
“哎呀你彆哭了!”
卜離看著妝容被淚水模糊的貴婦人,不知所措地撓了撓頭,“陳夫子其實沒受多少傷,隻是精神力反噬以及精神力短時間消耗過度而已,呃……你可能聽不懂……
總之阿姨你隻需要知道,夫子休養兩天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