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在自己肩頭的手數量越來越多,男人的脊背卻越來越僵硬。
燈光照進眼睛,晃得他一陣頭暈目眩。
田中鹿仁口中不斷加快的語速,像是落在自己心臟上的死亡鼓點,劇烈的恐懼驅使著他立馬逃離這片是非之地。
鬼使神差地邁出一步後,自家首領放在沙發上的,以及周圍守衛手中端著的黑漆漆的槍口,又將他的神智拉回現實。
熟悉自家首領性格的男人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即便自己是對方的血肉至親,也必須順從對方那惡劣到極點的趣味。
如果說隻是與周圍的這些舞女發生關係,或許他的心中還不會那麼抗拒。
可深知田中鹿仁套路的男人知道重口味的還在後麵,到了那個時候,他隻能強忍著自殺的衝動度過那個夜晚,然後在第二天從高樓一躍而下。
鬼斬眾成立了這麼長時間,田中鹿仁的這種癖好也不是一天兩天,自然有和對方臭氣相投的人撐得過這種堪稱折磨的“享受”。
但此刻被眾舞女環繞的男人自認為自己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是你自己脫,還是我讓周圍的弟兄們幫你脫?”
眼看著男人遲遲沒有動作,感覺到自己權威受到挑釁的田中鹿仁語氣中夾雜了些許寒氣。
“不過我壞話說在前頭,如果是兄弟們幫你脫的話,斷手斷腳可是正常操作哦。
而且,你知道求情是什麼下場,我這麼多寶貝兒陪你一起玩,可彆不知好歹。”
最後一個音節落下,周圍守衛們齊齊踏出一步,整齊劃一的踢踏聲在偌大的房間中一震。
心理防線徹底崩塌的男人兩行清淚自雙頰流淌而下,雙眼逐漸失去神采的他緩慢撥開自己的衣服,露出那一身並不算健壯的身子。
“這樣才聽話嘛,來,寶貝兒們,幫幫他,你們懂的,嗯?”
隨著田中鹿仁一聲令下,舞池中央的十幾位舞女輕車熟路地找到的自己應該在的位置,開始在男人身上摸索起來。
感受著體表傳來的溫度,心如死灰的男人卻並不覺得享受,隻感覺有無數條毒蛇在舔食著自己的皮膚。
隨時都有可能對自己發動致命的一擊。
“嗯?玩得這麼刺激?開派對不叫我?
不夠意思啊……”
化作一道狂風的沈青竹透過窗戶的縫隙落在田中鹿仁身後,將距離自己不遠的豔景儘收眼底。
不過,他心底卻沒有產生絲毫波瀾。
這樣的場景,在自己等人參加守夜人新兵集訓營的時候,淩海就已經不知道給他們播放過多少次。
畢竟萬一自己落入到敵人手裡,對方可是什麼陰招都能使得出來。
精通這種套路的沈青竹知道,短暫的香豔過後,就是徹夜的血腥與對人體極限的探索。
今夜之後,那個表情痛苦的男人要麼成為精神崩潰的行屍走肉,被鬼斬眾毫不留情地丟出本部。
要麼自行了斷,一命嗚呼。
再無第三種可能。
畢竟如果他跟田中鹿仁一樣都是變態的話,就絕不可能做出這樣的表情。
“畢竟作為即將要你命的人,怎麼著都得給我幾分麵子不是?
而且我看你的表情也挺享受的,不如加入他一起?”
陌生且帶著冷意的聲音從自己頭頂傳來,還算是身經百戰的田中鹿仁沒有多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壓在自己身下的手槍,對著身後砰砰兩聲扣動扳機。
遭遇過大大小小將近上百次暗殺的他,處理這種事來可謂是得心應手。
微微偏過頭,想要從此刻臉上收獲絕望與震驚的田中鹿仁嘴角的笑容一僵。
視線正中,隻有被自己誤殺的兩名幫派成員,根本就沒有刺客的身影,仿佛剛才隻是自己的幻覺一般。
“你在找什麼?”
這一次,是自己的左前方。
金屬色的子彈在空中急速旋轉,殺到沈青竹麵前的時候,被一股無形的力生生製住,掙紮片刻後,哢噠一聲落在地上。
原本略顯嘈雜的頂層此刻寂靜到了極點,無論是外界馬路上車輛駛過的聲音,還是那枚子彈落地的聲音,田中鹿仁都聽得一清二楚。
訓斥手下的話在看到圍繞大廳一圈的屍體後,噎在喉間。
被田中鹿仁抱在懷裡的女人即便是見識過了無數血腥的場麵,此刻也忍不住失聲尖叫。
除了禍津刀刀主之外,她們從未見過有人能夠在不到三秒鐘的時間內殺完幾十個荷槍實彈的黑幫成員。
最令她們心驚的是,站在大廳一角的那個男人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或許他已經盯了自己很久,或許才剛剛出現。
“啊——
我們沒有害過人!都是被他逼的!放我們一條生路吧!
你想對我們做什麼都可以!我們什麼姿勢都會,一定會讓大人您滿意的!”
尖叫著,那群女人無視身旁臉色難看到極點的田中鹿仁,跌跌撞撞地朝著沈青竹的方向跑去。
臉上絲毫不見剛才在田中鹿仁懷中時,對那位舞池中央的男人的嘲弄。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砰砰——
又是兩聲響徹大廳的槍響,眼看著自己與沈青竹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的女人兀得雙眼瞪大,心臟處出現汩汩流淌著血液的洞口。
還沒來得及說兩句臨死之前求救的話,就被後方沙發上麵色陰鬱得幾乎能滴出水的田中鹿仁兩槍爆頭,徹底咽了氣。
哐當兩聲後,兩道正在逐漸失去溫度的曼妙軀體砸在地上,鮮血順著她們倒下的方向流淌到沈青竹腳下。
默不作聲地挪開腳,沈青竹再次將自己的視線放到強裝鎮定的田中鹿仁身上。
事實上,這些女人死也好,活也罷,對他來說都沒有什麼影響,他今天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覆滅神戶的黑道勢力。
而且,今夜過後,就算這些女人僥幸活了下來,那些曾經被田中鹿仁折磨過的幫派成員們也絕對不會放過她們。
“現在,就隻剩下了她們,他,我,和你了。”
修長的手指從舞池中抱著身子瑟瑟發抖的女人,形如枯木的男人身上掠過,沈青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田中鹿仁。
“需要叫外援嗎?我可以在這裡等著你,不用害怕浪費時間,我的時間非常充裕。
不過隱隱約約有傳聞,神戶那些強大的黑道勢力中,無論是殘火寮,還是鐵齋,跟你們鬼斬眾的關係都不太好。
恐怕就算我給你時間搖人,你都搖不來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