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
短短兩個字如同驚雷劈在兵災身上,將其徹底從瘋狂狀態中喚回理智。
其他六位神諭使也都紛紛反應過來——無論淩海目前為止表現得有多和善,都無法改變他是侵略者的事實。
隻要是侵略者,都是站在他們對立麵的,應該被剿滅的異端。
淩海接下來的話,無疑即將揭露他今天造訪淨土的真實目的。
“沒錯啊,心病。
你們對成神的執念終究會害了你們,同樣也會害了你們腳下的人圈凡人。
所以,我今天就大發慈悲,幫你們清除這個執念。”
話音剛落,兵災手中爆發出來的銀白刀芒眨眼間就貼到了淩海臉上。
其他神諭使也同樣都是殺招儘出。
將諸位同僚護在身前的鏡災則是眯著眼,打量著淩海臉上的表情變化。
當他絕望地發現淩海臉上的表情自始至終都跟他剛到淨土時沒什麼分彆的時候,身形果斷向後一撤。
象征著他身份的銀色袍子隨著他的暴動發出撕裂般的聲響。
在繁雜的能量波動中,麵色陰沉的鏡災早已化作一道光華融入了淨土的牆壁之中,並拚命朝著人圈的儘頭狂奔。
麵對鋪天蓋地的攻擊,淩海像是睜眼瞎一般,若無其事地轉過身,抖了抖自己的手腕。
兵災再睜眼的時候,自己和身後五位神諭使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換上了藍白條紋相間病號服。
就連那一排排整齊的營養倉,也變了大號的輸液袋。
至於淩海,則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上了潔白的白大褂,鼻尖掛著金絲眼鏡,頗有些三甲醫院主治醫生的風範。
咚咚咚——
在六位神諭使神情呆滯地等待淩海給他們紮針的時候,“病房門”突兀響起。
原本已經逃出東京地界的鏡災身上是同樣的病號服,呆愣愣地站在門前。
“醫生——我上廁所回來了。”
淩海頭都不轉,隻晃了晃手中拇指粗細的針頭。
“完事兒了就坐在獄災身旁,馬上就輪到你。”
意識到事情不對勁的兵災和其他神諭使試圖挪動自己的身體,調用自己體內的能量,卻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
往日裡如臂指使的軀體,此刻反倒像是困住他們意識的囚牢。
他們能夠感受到自己嘴皮子和肢體在配合淩海挪動,卻無法做出乾預。
當那連接著輸液袋的針管沒入自己的仿生血肉時,他們活躍的意識倏然沉入了無邊際的黑暗。
失去了對外界一切刺激的感知。
“八咫鏡和現世連接處的那些式神隻是開胃小菜。”
淩海哼著歌,扭動著身體將那些“克隆體”灌注到神諭使體內。
“那隻膽怯的雷獸,也無法算做是陳夫子三人登神計劃的正餐。
真正被我寄予厚望的,是你們啊~”
七位神諭使和各自的克隆體鏈接完成的一瞬間,他們的氣息就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攀升。
“實力隻有克萊因境界初期的你們,無法激起大夏觀眾的胃口,也無法激起人圈人類心底最深處的恐懼。
更沒有辦法激起陳夫子幾人的戰鬥欲。
到時候的直播效果可是會大打折扣的。”
自言自語間,一道輕柔的腳步聲忽然在門外響起。
此時,儲藏克隆體的倉庫已經變回了原樣,隻是上千個營養倉中的克隆體,變成五顏六色的能量團,正隨著管道流入七位神諭使體內。
察覺到門外的動靜,淩海微微偏過頭。
映入眼簾的,是穿著純白實驗服,手中拎著紅色遊戲手柄的柚梨瀧白。
他的銀白十字雙眸雖被亂糟糟的白發蓋住,其中閃動著的好奇的光芒卻徑直射在了淩海身上。
“柚梨瀧白?”
“你知道我?”
“不光如此,我還知道你爸呢。
怎麼,和神諭使處出感情來了,想為他們報仇。”
說著,淩海上下打量一眼麵前瘦骨嶙峋的少年。
“給陳夫子幾人練手還算可以,打我?
以你的能力,應該知道,就算是上百個、上千個你,也不是我的一招之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