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把我打成這樣的嗎?現在惺惺作態給誰看?
吉爾伽美什咬緊牙關,爬滿紅血絲的眼如同利箭射穿提亞馬特的身體。
如果實力允許的話,他絕對會毫不猶豫讓眼前這個刁民嘗試一下自己剛剛體驗過的五臟移位之痛。
“滾——”
忍著劇痛吐出一個字,吉爾伽美什甩開提亞馬特伸過來的手,艱難地從地麵上站起身。
周身縈繞的紫意斷斷續續,如同風中殘燭隨時都會熄滅。
出鞘的赫格尼之劍每時每刻都在消耗他體內的血氣,必得見血才能消除施加在他身上的詛咒。
然而無論是自己身旁裝作對自己關懷備至的女刁民也好,在門口站著看戲的男刁民也好,自己根本無法傷到對方一根毫毛。
嗡——
殘餘的神力鼓動,將地麵上散發著紅色微光的長劍卷到手中。
感到體內血氣逐漸枯竭的吉爾伽美什眼下隻有三個選擇,要麼置生死於度外,和提亞馬特與淩海任意一個拚了。
要麼殺了精神病院內的其他神明或者護工。
最後一個選擇就是用自己正在被逐漸消耗的神力摧毀自己手中的這柄神器。
無視麵前金發神明臉上糾結的神情,淩海可沒那麼多時間耗在這座精神病院中。
“提亞馬特,你的子民就交給你了。”
說罷,抬腿就要離開精神病院的淩海似是想到了什麼,忽然扭過身子,將頭露出門框。
“對了,我們大夏有一句話,叫做棍棒底下出孝子,剩下的我就不多說了,幾個月之後我接你出來。”
話落,被眾多護工與神明關注著的走廊內青光一閃,再無淩海的身影與氣息。
隻剩下了病房內吉爾伽美什逐漸加快的心跳聲,以及身旁提亞馬特口中不住的念叨。
“棍棒底下出孝子……棍棒底下出孝子……棍棒底下出孝子……”
倏地,提亞馬特抬起頭,凝視著吉爾伽美什頭頂上的虛空。
那是他的治療進度。
“孩子,你病了,讓我來幫助你治病……”
刹那間,吉爾伽美什一直緊繃著的心弦猝然崩斷。
與此同時他頓感手上一空,低頭看去,一直被他握在手中的赫格尼之劍與天地乖離開辟之星一樣,還做了海水稀稀拉拉滴在了地板上。
嗡嗡嗡——
接二連三的虛空震動聲,將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的吉爾伽美什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隻見提亞馬特背後的空白的牆麵上,不知何時出現了與王之寶庫如出一轍的金色空間波紋。
無數熟悉的神器從中冒出頭來,劍指吉爾伽美什。
似乎是看出了吉爾伽美什隱藏在心底的慌張,提亞馬特抿了抿嘴角:“孩子你放心,現在這座精神病院當中,除了我,沒有人能夠對你造成任何威脅。
你隻需要好好接受我的教育就可以。”
“刁民!退下!本王說了讓你退下!你豈敢!唔——”
……
五個月的時間一晃匆匆而過。
宮崎縣的幼兒園也好,東京的魚餌網絡會所和寵物店也好,都在平穩營業。
平淡的日子這麼一天一天過去,如同平靜的溪流激不起絲毫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