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如惡魔的低語,在心弦崩到極致的眾人耳畔驚雷一般炸響。
心理承受能力稍微差一些的顧客當即屎尿混作一團從他們的褲管子流淌下來。
封閉的歌舞廳內,腥甜的血腥味中驟然間摻雜了些許濃鬱的惡臭,不少距離過近的人忍不住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來不及擦去自己身上的穢物,人們倉皇推攘逃竄,儘可能讓更多的人留在自己身後,成為那個食人怪物的食物。
歌舞廳後方,部分有些小心思的人逃竄進大門敞開的包廂,並將門死死閉合,幻想著能夠拖到警察來到的時候。
一些逃竄到後門處的顧客和歌舞廳工作人員當發現後門同樣被不知名的物質完全封死的時候,終於忍受不住恐懼的摧殘,顫抖著癱倒在地,捂著嘴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偌大的歌舞廳內部,一切能夠容人藏身的地方,都被塞得嚴嚴實實。
柚梨黑哲,仍舊屹立在原地沒有任何挪動腳步的意思。
隻肩頭、背部、後腰以及尾椎處生長出來的甲赫、羽赫、鱗赫和尾赫如洪水猛獸一般朝著奔跑的人群狂掠而去。
全類型的赫子碰撞在一起,發出密集的金鐵交鳴之聲。
天花板上倒映地麵的彩色鏡麵被這一連串的音波震碎,撲簌簌落在逃亡的眾人身上。
鋒利的鏡片邊緣劃破他們被汗水打濕的皮膚,給本就渾濁的空氣更添上一層血腥。
形狀怪異的赫子在奔襲的過程中隨著柚梨黑哲的心念變強化成各種各樣的凶獸,有選擇地將地麵上抱頭鼠竄的人群吞食入腹。
隨著歌舞廳內的人數越來越少,水波般一樣的光暈出現在柚梨黑哲身上的頻率也越來越高。
他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強。
幾個月前的神諭使麵對現在的柚梨黑哲,也隻能讓這個男人品嘗一些彆樣的血肉滋味。
砰砰砰——
密閉的包廂大門被靈活的赫子摧枯拉朽般摧毀,百分之九十躲藏在包廂內等待救援的顧客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驚呼,隨後便化成了柚梨黑哲的養料。
不多時,一聲接著一聲的警笛穿過赫子之間的縫隙,傳進柚梨黑哲耳中。
同樣心驚膽戰不清楚赫子內部具體情況的警察們顫抖著握住手槍,眼神示意身旁的同僚們給隨車攜帶的迫擊炮裝彈。
“裡、裡、裡麵的人聽好了!現在放下武器還有存活的機會!
不要做無謂的掙紮!想一想你的家人!想一想你的孩子!
你的人生還有光明的未來,不要親手毀掉自己的未來!也讓自己的家人墮入無底深淵!”
沒有任何營養的話通過喇叭擴散到整個歌舞廳內。
如果說幾分鐘前的人們還在祈禱著警察的到來,那麼現在躲藏在歌舞廳各個角落的人們都在心底震聲咒罵赫子外的那群蠢貨。
無他,唯恐那群警察說了些不該說的,激怒了站在大門口的惡魔,殃及自身。
“家人?孩子?”
柚梨黑哲目光落在歌舞廳黑暗的角落,口中念叨著這兩個詞,腦海中浮現的是自己妻子柔和的笑臉,以及柚梨奈彎成月牙的眼睛。
最後,是被一層迷霧籠罩著的柚梨瀧白。
“你們的罪惡並不致死……且活著吧。”
思緒收回,他麵色冷漠地撂下一句話,身形一晃,悄然消失在已經變成一片狼藉的歌舞廳中央。
幾分鐘過去。
外界的警察遲遲等不到回應,剛要下令開火進行轟炸,就見麵前這座龐然大物無聲瓦解,像是燃儘了的野草,身形驟然崩塌。
“你們是蠢貨嗎?萬一激怒了那個怪物怎麼辦?”
“親愛的~人家好害怕!你明天一定要給人家買那款限量款的包包人家才願意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