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黃色的神力箭矢在空中分裂擴散,化作一道宏偉的牢獄將淩海包圍在其中。
金色牢獄成型的一瞬間,淩海腦海中霎時間浮現出無數道心災神聖的身影。
他們臉上帶著不知對誰的瘋狂與膜拜,一步一步靠近淩海的意識體。
作勢要將麵前這個男人化作他們大家族的一員。
“比人數嗎?”
淩海眸底亮了亮,站在原地巋然不動的身體開始扭曲變形。
一個眨眼的功夫,他那無邊無際的腦海中就出現了一樣望不到頭的意識分身。
那些分身毫不畏懼地迎著心災靠近自己的方向,大步流星朝前邁去。
一黃一青兩道身影交彙的瞬間,心災的意識分身便如同江河入海被淩海的意識分身吸食殆儘。
百萬道意識分身被儘數絞殺所用的時間,甚至不到三十秒。
視線重回現實世界的時候,仍舊站在遠處的心災眼底劃過一絲茫然。
此刻的他感受著腦海中憑空出現的淩海分身,一時間竟無所適從。
不知不覺間,淩海飛到心災身旁,將手淩空按在心災的天靈蓋之上,青色神芒如絲如縷湧進心災腦中。
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身形頎長的心災在其他神諭使驚駭的目光中,變成一隻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倉鼠,被淩海托在掌心。
心災的氣息像是薄冰暴露在盛夏的烈陽下,頃刻間化作水汽消散泯滅。
下方陸地上的日本居民和柚梨黑哲等人,雙目隨之恢複清明。
回憶起剛才自己的所作所為,他們忌憚地站起身子,額頭不禁浮現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那種意識如同泥牛入海般的絕望,他們此生都不會願意再體會第二遍。
癱倒在地的鏡災在看到剛才還神威大顯的心災,如此輕描淡寫地被淩海收服,喉嚨中發出嗬嗬的怪笑。
看向周圍人時,眼中的情緒從恐懼迅速轉化成了憤怒。
“區區人類!就應該老老實實當我們的墊腳石啊!
能夠助我們神諭使登上神位!難道不是你們的榮幸嗎?”
他強撐著站起身,刀子一般的視線紮在麵容冷峻的柚梨黑哲和雨宮晴輝身上。
“一個個像打不死的蟑螂!死了這個還有那個!死了那個還有這個!
柚梨黑哲,你知不知道,你的妻子在臨死之前,都在叫你的名字!哈哈哈哈哈哈!
雨宮晴輝,東躲西藏這麼多年很辛苦吧?
真是可惜啊,沒能看到你師傅死之前的慘狀……
不過是借著這群入侵者的威勢罷了,除了禍津刀之外,你有什麼在我麵前炫耀的資本?
還有你們!”
熊紅的雙瞳朝著夏思萌等人噴湧著憤恨的視線,“明明隻需要在你們的國家等待著我們降臨就好了!為什麼要跑到人圈來!
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撓我們的計劃!破壞我們在那群豬玀心中的形象!
你們罪該萬死!”
撕裂般的怒吼聲回蕩在街道之中。
理智回歸的日本居民聽著鏡災口中那些理所當然的話,回想起自己多年來所過的那些被神諭使壓迫的生活。
用苦不堪言來形容甚至都是奢侈。
怒火灼燒著理智,一些距離比較近的居民撿起手邊趁手的工具,喘著粗氣朝鏡災的方向砸去。
似乎這樣就能宣泄一部分心中的怒火。
“我奶奶隻是下跪的速度慢了些,就被你們神諭使虐殺至死!”
“你還我兒子命來!你把他還給我啊!他才六個月大!你們怎麼下得去手!”
周遭的居民每說一句自己曾經遭遇過的壓迫,柚梨黑哲的麵色就黯淡幾分。
當他回想起自己那笑靨如花的妻子時,金黃色的尾赫已經洞穿了鏡災的胸口。
回想起自己師傅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模樣,雨宮晴輝毫不猶豫拔出雨崩,頃刻間將鏡災斬首。
僅一刀當然不可能解他心頭之恨。
雨宮晴輝思索著轉過頭,看向手持弋鳶的王麵,強行扯起嘴角。
“你好,可以勞煩你把他的時間回溯一下嗎?”
天空。
看著淩海那張臉,林七夜的記憶瞬間被拉到自己曾經在神戶被眾人圍毆的時候。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