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內的神力被抽得一乾二淨，李德陽用一種怨婦看負心漢的表情盯著淩海。
一句話也不說，像是要等著淩海良心發現，識趣地拿出些補償。
“你看著我乾嘛？”
“您難道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你想讓我說什麼？”
李德陽不語，隻用幽怨的眼神在在周圍張牙舞爪的殘魂之上掃視一圈。
最後又輕飄飄地落在淩海身上。
空氣中有一瞬間的死寂。
淩海沉默片刻之後，將手搭在羸弱至極的李德陽肩頭。
“老李啊，當初你在高天原差點玩完，是不是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撈出來的？”
九牛二虎之力？
李德陽心頭猶疑，可看著淩海那一張信誓旦旦的臉，又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
“再感受感受你體內現在的修為……
雖然說神力枯竭，但是好歹晉升你夢寐以求的至高神了不是？
等你回歸天庭，神力頃刻就能補滿。
都這樣了你還能有什麼怨言呢？你還敢有什麼怨言呢？”
一條命，一個夢。
兩座大山壓在李德陽頭頂，剛才還滿肚子怨氣的他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還真說不出什麼話。
淩海說的都是事實，自己再矯情的話，倒顯得有點得寸進尺了。
“那我？”
“你現在可以回天庭複命了，帶著你這一身至高神修為。”
毫不誇張地說，等到李德陽體內的神力再次充盈起來，他的實力就是天庭神係中，道德天尊和元始天尊之下第一人。
就連玉帝和王母都得暫避鋒芒。
“對了，彆忘了帶上這個。”
察覺到視線中的一抹白，淩海將被自己丟到腳邊的雪白蒲團撿起，放到仍在懵逼的李德陽手中。
“這可是靈寶天尊遺落的至高神器，由你交給元始天尊，又是大功一件。
你說說，該怎麼感謝我？”
“我……”
愣愣地看著手中平平無奇的蒲團，李德陽剛張嘴就被淩海接下來的話堵死。
“這樣吧，你反正已經成就至高神位了，這些殘魂留著也沒什麼用。
大夏的輪回也不一定能收他們，不如全部送給我怎麼樣？”
“我……”
“成交！”
淩海自顧自和李德陽來了個擊掌，隨後大手一揮，遮天蔽日的青色神芒凝聚成一片規則到極致的綠葉，將殿宇內的所有殘魂儘數吞噬。
感受到綠色葉片的召喚，被困在人圈淨土之中的殘魂也紛紛破開高天原神明留下來的封印，成群結隊地掠向北海道的海底遺跡，融入了那一片散發著熒光的樹葉之中。
“再見。”
說罷，淩海心滿意足地捏著這一片樹葉，消失在李德陽身前。
從始至終，李德陽都沒有說“不”的機會，隻能眼睜睜看著淩海自言自語間將他費儘千辛萬苦收集的殘魂全部打包。
“嘶——”
雙眼朦朧的他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一邊擺出一副懷疑人生的表情，一邊朝著感應中的天庭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