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沒想到。”
淩海眯著眼睛看向滄南市北方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飄然落地。
“撒旦已死,堂堂地獄之主路西法,為了這麼點小仇小恨,幾乎將全部的自己貢獻給了黑山羊。
不知道是該說可悲還是可笑。
黑山羊……上一次在月球的時候看來還是揍輕了。”
惡魔碎屍之上蠕蟲一般眨動的眼睛,是弱化了無數版本的“紅月汙染”。
這些汙染雖然不至於像小漁村和高天原中那種一樣,能夠無視境界激發出人心底最強烈的負麵情緒。
但卻可以加強路西法墮化的效果,通過接觸,這些被一次墮化的惡魔,讓有生命的物體也被強行列入墮化範疇之內。
遠處渾身已經長滿紫色眼球的阿斯加德神明就是最好的證明。
因為惡魔被儘數剿滅而放鬆警惕的他們,根本不會在意腳邊根本沒有行動能力的碎肉。
一招不慎,滿盤皆輸。
冷軒、吳湘南和司小南三人曾經吃過淩海的克家菜,二次墮化對他們無效。
數據神明又因為他們的特殊性,同樣無懼這樣的汙染。
可庫庫爾坎和倪克斯等其他神係的神明,對這種汙染卻無能為力。
他們看著一個個重新站立起來的凶神惡煞的惡魔,眸底劃過謹慎。
“算了不逗你們了。”
淩海笑著抬起手,青色藤蔓虛影陡然間在滄南市上方的天穹之上勾勒出壯闊的形狀。
“讓你們來對付這些難纏的玩意兒,不知道要猴年馬月。”
如果這些神明是守夜人的新兵,淩海說不定會將這些惡魔當做訓練的工具。
讓他們好好領略一下戰場的殘酷。
畢竟隻有處在生死之間的時候,他們這些毛頭小子體內的精神力增長速度才會達到頂峰。
訓練的效果才最為顯著。
話落,那些青色藤蔓的關節處生長出青色花苞,花苞的根部向人間伸展著蜿蜒的經絡。
這些經絡如同靈活的遊蛇,悄然間鑽進二次墮化的惡魔和那些被感染的阿斯加德神明體內。
紫色的汙染之力順著泛著青色熒光的根莖,被花苞吸食殆儘。
上一秒還扭動著身體,仿佛即將變成食人惡魔的阿斯加德神明,體表的眼球爆裂開來。
摻雜著他們各自神力的紫紅色血液從傷口處汩汩流出。
那些重組完成的惡魔,也都頓時被抽乾了生機,再次倒了下去。
“以後出去彆說是我的代理人。
還掌控命運的神明呢,連克萊因境界的惡魔都收拾不了。
說出去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冷軒聽著裡淩海口中的冷嘲熱諷,隻默不作聲地低著頭,聽著司小南在自己身邊竊笑。
被淩海一同從喜馬拉雅山脈帶過來的沈青竹,給了冷軒一個憐憫的眼神。
隨後麵色凝重的看著地麵上的深坑,和一旁的吳湘南一樣陷入了沉思。
這麼大一個和平事務所,能上哪去?
遠處,與自己的母親弗麗嘉站在一處的索爾,看著冷軒跟個孫子一樣站在淩海身邊。
心中駭然。
那個男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竟然能夠讓身為至高神的冷軒小心翼翼到這種程度?
索爾雖然已經將阿斯加德遺民都遷至滄南。
但事實上他對冷軒等滄南市守夜人並不熟悉。
隻不過……
雲層之上的藤蔓之花像是吸收夠了養分,一朵朵妖豔的花朵開在夜空之中。
一息、兩息、三息……
砰——
一聲輕響回蕩在滄南市上空,所有花朵爆散開來,化作一片片花瓣灑落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