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經過劉思瑤這麼一提醒,孟賢禮也想起了當年的事。
他緊緊地皺著雙眉,又深深歎了口氣。“真的很難想象史密斯老師那樣的人會做出那樣的事。我一直以為他是很正直的老師。”
說起當年的事,孟賢禮隻會覺得難過。
他一開始也並不知道史密斯教授是這樣的人,如果不是偶然撞見史密斯在辦公室騷擾女同學,也不會撞見。
“知人知麵不知心,有些人就是善於偽裝。何況我們在異國他鄉,人生地不熟,不了解教授的為人也很正常。”
劉思瑤也很是可惜地歎了口氣。
對於孟賢禮而言,那次的事不亞於理想破滅。他如此敬重的老師,卻被他親眼目睹老師在辦公室對他人為非作歹。換做是任何人都會心理崩潰。
“當時如果不是你舉報了史密斯老師,這件事真的不知道會怎麼繼續下去。”
孟賢禮低垂著頭,又無奈地苦笑一句:“我可以裝作視而不見,可我的良心不允許。如果需要用我在這種事情上的沉默換取我的畢業證,那我也隻會覺得我的所學肮臟。”
在廚房的江見安和孟母簡單聊過以後,心情也沒有剛剛那麼煩悶了。
她端著茶水出來,就聽見孟賢禮說了這句話。
以前的事孟賢禮鮮少會提起,江見安也並不清楚在回國之前,孟賢禮在大學生活裡都經曆了什麼。
簡單的兩句話,就讓江見安感受到當時孟賢禮身上的無助。
一邊是良心,一邊是畢業的壓力,夾在中間的孟賢禮肯定不好受。在那種情境下,誰都不知道舉報之後是什麼情境。更彆說那是孟賢禮非常敬重的老師……江見安簡直無法想象孟賢禮最剛在是承擔了多少壓力。
她的眼神微動,來到孟賢禮麵前把茶水倒下。
“都過去了。那些女孩子肯定會感謝你的勇敢。”
孟母也微微點頭附和:“賢禮當時也和我說了這件事。都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印象,你打電話回來和家裡說你可能沒辦法畢業了,我當時都要心疼死了。明明在國內讀大學也挺好的,都怪你爸,非要把你送去那種地方受苦。”
孟賢禮又燦爛地笑起來,擺了擺手:“但是在國外我也學習了很多。這也隻是我求學路上的插曲罷了。我當時就是不敢相信敬重的老師居然是那種混蛋,情緒和精神都有些不穩定。”
江見安默默坐到孟賢禮身邊,握住他的手。
她看向孟賢禮,孟賢禮也溫柔地頷首,捏捏她的手心示意她不用擔心。
兩人平日在家裡就是這樣的互動,老夫老妻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孟母更是已經習慣他們這樣,笑眯眯地喝了口茶,沒說什麼。
劉思瑤卻在不經意間握緊雙拳,麵上還要忍著不暴露情緒。
她咬著後槽牙,麵上擠出一個不自然的笑容,道:“知人知麵不知心嘛!有文化的不一定有人品,有人品的不一定有文化,伴侶應該找二者皆備的。就怕有些人有文化,實際上一肚子壞水。”
江見安垂下眼眸,心裡有些不舒服。她怎麼覺得劉思瑤這是在嘲諷她?
她低頭盯著腳尖,才發現他們三人竟然在一張沙發上。
在去廚房之前,劉思瑤單獨坐在那張單人沙發上。怎麼就去倒水的功夫,劉思瑤就和他們在一張沙發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