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什麼？”他擋在江見安前麵，聲音冷得嚇人，“劉玉瑤，家人是我的底線。你之前做的那些小動作我都可以置之不理，但你要是敢傷害我的家人，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劉玉瑤嘴唇抖了抖，妝容精致的臉上終於出現一絲裂縫。
“隻是什麼？”孟賢禮一步逼近，嗓音壓得極低，“隻是剛好在這條路上？隻是剛好騎得比我快？隻是剛好撞見我們？”
他每說一句，劉玉瑤就往後縮一寸，高跟鞋踩到地上的橘子，啪一聲滑了半步，差點崴了腳。
江見安拉住孟賢禮的袖口，輕輕搖頭：“彆吵了，先處理傷口，寶寶要緊。”
孟賢禮回頭看她，眼底的戾氣消散，瞬間軟下來。
他蹲下身，一手扶住她後腰，一手把褲管重新卷好，“疼就哭，彆忍。”
江見安卻忽然笑了，指尖點點他眉心：“孟老師，你凶人的樣子，比校領導還嚇人。平時是不是也這樣在學校教訓學生啊？”
孟賢禮握住她那隻手，貼在自己唇邊，輕輕吻了一下，沒說話。
周圍已經有路人小跑著去崗亭喊人。
劉玉瑤見勢不妙，彎腰去扶自行車，想趁亂溜走。
“站住。”
孟賢禮沒回頭，隻淡淡吐出兩個字，卻像一根釘子，把劉玉瑤釘在原地。
“道歉。”
劉玉瑤攥緊車把，指甲幾乎掐進橡膠裡。她看向江見安，眼神複雜，嫉妒又不甘，最後全都化成一個咬牙切齒的、極輕的“對不起”。
“不是對我。”孟賢禮側過身，讓出江見安，“對她。”
劉玉瑤眼眶發紅，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對不起，江小姐，是我騎快了，沒看清路。”
江見安沒接話，隻低頭摸了摸肚子。
但是崗亭就在附近，不等劉玉瑤離開已經過來詢問發生了什麼。
劉玉瑤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但想走已然完全來不及。
“就因為這麼一點小事，孟賢禮你真的要讓警察把我抓走？！”
“小事？”孟賢禮緩緩起身，把江見安護到身後，聲音不高，卻壓得四下鴉雀無聲，“你差點撞到一個孕婦，一句‘騎快了’就完了？”
他抬眼，看向崗亭裡走來的兩位協警，語氣淩冽，“同誌，我報警。嫌疑人涉嫌故意傷害，現場有證人。”
劉玉瑤猛地抬頭，妝容被冷汗浸出一條條細縫：“你瘋了是不是，我是劉家的女兒，你敢這麼對我？”
協警對視一眼，其中一人立刻打開執法記錄儀，另一人攔在劉玉瑤麵前：“女士，請配合調查，先出示身份證。”
劉玉瑤嘴唇哆嗦，去摸包的手抖得拉鏈都拉不開。
她忽然轉頭，衝江見安嘶聲喊：“你滿意了？你贏了對不對？現在看我這麼狼狽，你是不是很開心？！”
江見安抬眼，目光澄澈，卻帶著一點疲倦的憐憫。
“劉玉瑤，”她聲音很輕，卻足夠讓所有人聽清，“我從來沒想過要害誰，也沒有想過要看誰的笑話。你多想了。”
她頓了頓，掌心在隆起的腹頂慢慢撫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