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從室主任輕輕叩響了委員長辦公室的門,低聲道:“委員長,曰本大使川越茂在會客廳求見您,他的情緒似乎...很激動。”
牢蔣手中的毛筆一頓,抬頭看向侍從室主任,眉頭微微一皺,但很快又緩了下來,繼續運筆書寫,頭也不抬的說道:“他為何事而來?”
侍從主任搖頭:“我不會日語,聽不懂他口中的話,但聽我們的外交人員說,似乎是為了近日的戰事而來。”
蔣輕哼一聲,筆鋒沉穩地收尾,這才擱下毛筆,拿起一旁的濕巾擦了擦手。
“曰本大使向來傲慢,今日卻主動登門,還如此失態,想來是發生了什麼大事,這事定然是對我方有好處。”
侍從室主任試探道:“是否現在過去見他?”
蔣微微一笑:“不急,再晾他一會。”
“這...”侍從室主任有些猶豫。
“外交部的人恐怕拖不了太久,川越茂似乎很憤怒。”
“憤怒?”蔣的話語中雖然平淡,但平淡中也帶著憤怒。
“他們入侵我華夏,在華北、東北燒殺搶掠,又將我國度毀成一片廢墟時,可曾想過我華夏人民的憤怒?”
侍從室主任沉默,不再言語。
蔣發泄完心中怒氣後,沉默片刻,忽然抬頭說道:“去告訴外交部的人,再拖他十分鐘,就說我在處理軍情,稍後便到。”
侍從主任領命,正要退下,蔣忽然又補充道:“另外,讓戴笠的人盯緊日本大使館最近的動向,尤其是他們的武官和電報往來。”
“您是懷疑...”
“他們忽然上門,必有蹊蹺。”蔣目光深沉看向窗外鬆柏。
侍從主任躬身退出,輕輕帶上了門。
蔣重新走回書桌前,看著自己剛寫完的‘禮義廉恥’,嘴角浮現一絲冷笑。
會客廳內,川越茂得到侍從室主任的答複,氣得臉色漲紅,額角青筋暴起,氣得將頭上冒著摔落,露出他那地中海的潮流發型,活像隻被扒光了毛的烏雞。
他用生硬的中文對著侍從室主任低聲怒吼:“你們委員長什麼時候才能來見我,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見!”
外交官保持著得體的微笑,不動聲色的擋在川越茂和侍從室主任中間,用他那久經官場的調調調和雙方火藥:“川越茂先生,委員長這是在處理緊急軍務,所以還請你理解一二...”
“八嘎!”川越茂掀起茶桌,桌麵上的玻璃杯碎了一地,正在打掃衛生的女工嚇得一哆嗦,慌忙躲到牆後。
他扯了扯領帶,眼中閃過一抹陰狠:“你們支那人,竟敢在金陵...”
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咽了回去,顯然接到了某種警告。
就在這時,會客廳的大門被推開,蔣沉穩的聲音傳來:“川越茂先生,久等了...”
川越茂陰沉著臉,死死盯著蔣的臉,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刺骨的寒意:“委員長,你們為何要派人對朝香宮鳩彥王動手!”
蔣一臉茫然,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帝國要求貴方必須對朝香宮鳩彥王遇刺之事做出解釋!”
“朝香宮鳩彥王遇刺?”他一臉茫然的看向侍從室主任,對方聳聳肩表示也不知道。
川越茂的聲音幾乎要震破窗戶:“不要再裝糊塗了!”
“一周前,金陵城內朝香宮鳩彥王主持的典禮儀式遭到精準打擊!殿下連同十六名將官、三十餘名帝國精英全部玉碎!”
他的雙眼布滿血絲,聲音沙啞:“除了你們國民政府,還有誰有這個能力和動機?!”
蔣介石麵色驟變,轉向侍從室主任:“立即核實此事!”
侍從室主任快步離開後,蔣介石沉聲道:“川越先生,此事國民政府毫不知情,更不可能是我方所為!”
川越茂冷笑一聲:“嗬嗬!”
“除了你們,還有誰能在金陵城內策劃如此精準的襲擊?殿下當時正在為帝國的勇士頒發勳章,會場突然被夷為平地!這不是你們的情報人員乾的,難道是鬼乾的?!”
蔣介石麵色鐵青,猛地一拍桌子:“荒謬!若我真要刺殺朝香宮鳩彥王,為何不在淞滬會戰時就動手?何必等到現在?!”
川越茂咬牙切齒:“就是因為你們想報複!”
“淞滬會戰,你們敗得慘烈,金陵會戰,你們更是死傷慘重,連國度都沒了,所以你們用卑劣的手段暗殺我們親王!”
蔣怒及反笑:“放屁!我蔣某人行事光明磊落,要打就堂堂正正地打!暗殺?那是你們日本人才乾的事!”
川越茂臉色瞬間漲紅,眼中怒火更盛:“蔣委員長!請注意您的言辭!”
蔣介石冷笑:“注意言辭?你們要不要看看你們在東北做了什麼?你們對華北的百姓做了什麼?你們又對我國都金陵做了什麼?”
“需要我一一舉例嗎!?”
“你們自己出了事,不進行自查,反倒跑過來質問我,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