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誌們!小鬼子就要過來了!”張顯看著遠處此起彼伏的狗頭,低聲對著縣大隊的戰士說著。
“所有人不得擅自開槍,把小鬼子放到近點,先用手雷招呼一輪!”
“是!”
“明白了大隊長!”
戰士們紛紛回應,將放到扳機上的手指拿開,隨後解下腰間掛著的手雷放在地上。
300米......
200米......
張顯在心中默數著敵我雙方之間的距離,直到雙方距離不足50米時,張顯將手槍探出,怒喝一聲:“同誌們!打鬼子!”
噠噠噠——
張顯手中的快慢機橫著掃射而去,子彈呈扇形散射,有一頭鬼子運氣不好,被這散射而來的子彈擊中脖子。
他捂著脖子的血洞,滿眼的恐懼和不甘,鮮血不斷從嘴中流出和從脖子中如泉水一般流動不止。
“丟手雷!”
張顯大喝一聲,縣大隊的戰士擰開蓋子,朝著鬼子招呼而去。
鬼子撤退的方向頓時火光連天,無數手雷如同雨點一般落下,這一支鬼子中隊被炸得猝不及防。
緊接著就是步槍、輕機槍的彈雨傾瀉而來,難以數儘的鬼子如破布娃娃一般倒下。
張顯見鬼子一下子損失慘重,心中對這射出去的子彈心疼不已,雖然有嬴燁的援助在裡邊,但刻在骨子裡的節儉一時間是難以改變過來的。
他見“時機”到了,當即命令道:“司號員,吹衝鋒號!”
司號員聞言,當即從布袋中拿出衝鋒號,那振奮人心的聲音如戰鼓一般捶在每一位戰士心中。
戰士們有刺刀的將刺刀卡在槍頭,沒刺刀的解下背著的大刀片子、紅纓槍。
“殺!”
“衝啊!”
“小鬼子!我日你祖宗!”
霎時間,鬼子就與縣大隊的戰士短兵相接起來。
一名戰士手中的大刀片子砍向鬼子刺來的刺刀,將三八大蓋砍向一邊後一腳踹在他胸口。
他趁鬼子踉蹌的那幾步,一刀滑向他的喉嚨,鮮血頓時濺射了他一身,但他絲毫沒有因此停下殺敵的腳步。
乾掉了這頭鬼子後,他猩紅的雙眸望向另外一頭壓在戰友身上的鬼子。
“雙喜!我來助你!”
他三步並作兩步來到那名為雙喜的戰友身旁,一腳將壓著他的鬼子一腳踹翻。
大刀剛想插入鬼子的胸膛,三把刺刀透過了他的胸膛,他低頭看向那帶著他鮮血的刺刀,嘶吼出聲。
“啊!小鬼子!”
“大壯!”雙喜目眥儘裂,眼睜睜的看著昔日嬉戲打鬨的戰友被鬼子刺刀穿透胸膛,掙紮著起身,掄起手中步槍就要當燒火棍砸過去。
然而,三頭鬼子共同用力,將大壯向前猛推好幾步。
大壯不甘示弱,抓住那三把刺刀就往外拽,並且轉身撲向偷襲他的三頭鬼子。
“八嘎呀路!”鬼子怪叫一聲,見對方即便身負重傷,也要轉身與他們拚命,也是激起了他的凶性。
但大壯沒有給那三頭鬼子機會,拉響身上的手雷,將三頭鬼子撲倒在地。
轟——!
雙喜剛想過去救援,就被手雷的衝擊波掀飛,滾了好幾圈後,身上頓時出現許多道血痕。
但他不顧身上的疼痛,起身繼續奔向大壯與三頭鬼子同歸於儘的地方,抓起他的一片衣袖,心中滿是憤慨。
他撿起大壯掉落在地上的大刀,望著上麵沾滿的鬼子鮮血,這把刀平日裡大壯可是護得緊,誰想摸都不行。
按他的話來說,這是他父親給他留下的唯一念想。
“大壯,就讓你這大刀,多喝點鬼子血吧!”
雙喜跟瘋了似的,在戰場中亂竄,大刀劃過許多頭鬼子的身體,刀刃都砍卷刃了。
但雙喜最終還是犧牲於流血過多......
雙喜和大壯不過是戰場上壯烈的其中一幕。
周支隊長帶著307團將墊後的鬼子拿下後,忽然聽到鬼子撤往的方向響起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隨後就是各式武器的齊射聲音。
他眼睛一亮:“同誌們,縣大隊的同誌堵住了鬼子的退路,咱們趕緊上前捅鬼子的腚眼子!”
“老周,文化人可不能這麼粗魯!”政委打趣了周支隊長一聲,他也不含糊,手中一杆98k是指哪打哪,剛才那場戰鬥中他用手中的步槍擊殺了不下十頭鬼子。
“文化人?我算什麼文化人,隻要打鬼子打得爽,怎麼說不行!”周支隊長哈哈大笑幾聲。
就在他們追擊鬼子追到樹林時,就聽到了縣大隊吹響的衝鋒號。
周支隊長一臉疑惑:“怎麼回事?這就吹衝鋒號了?”
“莫不是張顯打了鬼子一個出其不意後,重創了他們?”
周支隊長帶著心裡的疑惑,催促307團和各個區小隊遊擊隊的戰士跟上支援友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