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井石根被緊急拉往金陵的醫院救治了,徒留下田中與一眾第六師團的參謀在指揮前線戰事。
他被氣暈的原因並不隻是損失過大導致的,而是他驚恐的發現,這支僅有一萬餘人的部隊,已經成長到能隱隱和帝國的華中派遣軍掰掰手腕了。
即便如今敵人的兵力依舊孱弱,他們占據著很大的兵力優勢,但直接正麵硬碰硬,損失之大肯定不是大本營想看到的。
坐在病床上的鬆井石根唉聲歎氣,想著各種能有效製衡義勇軍發展的方法。
“為今之計,是想辦法找到敵人的後勤來源於哪,又是哪國在支援他們。”
“來人!”他忽然大喊,鬆井的副官立即進入病房。
“特高課有沒有查到究竟是哪國在支援這支軍隊?他們的武器又來源於何處!?”
直部三水低著頭,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將...將軍閣下,特高課他們......”
他憋了老半天,最終還是說出了那三個字:“還在查......”
“八嘎!”鬆井聽到那三個字,氣得眼冒星光,一口氣好懸沒上來,差點又給氣成高血壓了。
“將軍冷靜,您的身體......”
他話音未落,一盞茶壺就朝他腦袋飛來。
他下意識的縮了縮腦袋,那茶壺擦著他頭皮飛過。
“八嘎!你還敢躲!”
鬆井吹胡子瞪眼,直部聞言,連忙立正身體:“嗨!將軍閣下,我一定不躲!”
他剛說完,又一個茶杯朝他腦袋飛來,他又是下意識的躲開。
直部知道自己這是撞鬆井槍口上了,在鬆井發火罵他前,他搶先一步開口:“將軍閣下,我這就去督促特高課加大人力物力去查。”
他說著,在下一波攻勢到來之前,連忙鑽出病房把門關上。
就聽見病房裡傳來摔東西的聲音,他長舒口氣。
“還好跑得快,不行,可不能讓我一個人白白挨將軍罵,得找田中上林過來替一下我的班!”
他心中如是想著,畢竟東華有句古話叫做:死道友不死貧道。
田中上林一臉不明所以的看著直部:“直部君,將軍閣下有何事要找我?”
直部燦燦笑道:“田中君,其實將軍也沒什麼事。”
“將軍命令我去督促特高課的人辦事,身邊沒人照顧......”
直部說著,用手拍了拍田中的肩膀,露出一副懂得都懂的表情。
果然,田中秒懂,他大為感動。
這麼容易進步的位置,直部君就這麼讓給自己了,可真是太讓人感動了。
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直部君,今晚下值,我請你去黑龍社開的酒館喝清酒,裡邊可是新來了兩位京都來的藝伎......”
直部配合的露出一副男人本色的表情,嘿嘿嘿的笑道:“多謝田中君的好意,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完,他就以事務繁忙為由,眨眼間就消失在走廊儘頭。
田中不知道的是,在他推門進去的那一刻,會有怎樣的命運在等著他。
不過,結果已經很明朗了,不用特地贅述......
時間一晃而過,楊家鎮外的戰爭已經過去了三日。
直麵13聯隊和45聯隊的陣地的守軍三個營都輪流換過,主要是旅部整編好的新兵過來實戰訓練,他們三個營都分到一千多人的新兵。
老兵就負責帶這些新兵熟悉塹壕戰的模式,雖然周衛國不舍得讓這些學生兵冒如此風險,但嬴燁說了要讓新兵在戰鬥中磨礪,不然一直待在訓練場,永遠也成不了老兵,反倒會成了老兵油子。
周衛國雖然想讓這些學生兵成為技術兵種,但旅部的技術兵如坦克兵、炮兵、飛行員位置都已經滿員了。
他說不過嬴燁,隻好讓手底下三個營長帶好各自的一千新兵。
這三千人在實戰結束後可是要整編成一個新的團,讓李信來帶。
為此,李信特地從虎狼團脫離而出,來到楊家鎮幫周衛國指揮部隊。
“老李,咱們有多長時間沒見了。”
周衛國和李信一見麵,互相握了握手噓寒問暖。
李信思考片刻:“有三十三天十二小時十三分二十三秒沒見了。”
“不是哥們,你居然能細致到秒針?”周衛國驚訝片刻,就認定對方在跟他說笑,也就沒太當回事。
李信詢問道:“老周,如今你們新一團戰場局勢如何?”
周衛國歎了一口氣:“鬼子指揮部像換了人似的,沒有以前那樣固執死板,讓鬼子到死拿著三八大蓋以敬天皇,而是冒死給塹壕戰的部隊送來了衝鋒槍和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