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娘子關火車站的月台上,香月清司帶著一隊軍官肅立等候。
寒風卷著煤灰在鐵軌間打轉,遠處傳來蒸汽機車的轟鳴聲。
一輛裝甲列車緩緩駛入站台,沉重的車輪碾過鐵軌,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車身上塗裝的太陽旗在冬日陽光下顯得格外刺目。
車門打開,日軍華北方麵軍總參謀在眾軍官的簇擁下走下列車。
香月清司立即上前,兩人互相敬禮。
“將軍一路辛苦。”香月清司恭敬地說道。
總參謀微微頷首,目光冷峻:“剿滅八路軍和秦軍指揮部的計劃,大本營非常重視。”
一行人沿著月台向前走,參謀的皮靴踏在水泥地麵上發出沉悶的回響。
“我們有正太、同蒲、平漢、津浦四條鐵路......”
“就像四根柱子,死死鎖住了八路軍的活動區域。”
他停下腳步,轉向香月清司:“以鐵路為柱,公路為鏈,碉堡為鎖。”
“通過對華北治安區進行肅正清剿,徹底壓縮八路軍的生存空間,同時切斷秦軍的一支臂膀。”
香月清司皺眉補充道:“將軍閣下,但大部分東華人不會站在我們這邊,他們都是八路軍和秦軍的潛在兵員......”
總參謀突然抬手打斷了他的話,臉上浮現出一絲令人不寒而栗的冷笑:
“大本營已經下達明確命令,此次行動,在作戰區實施燼滅計劃。”
“燼滅計劃?”香月清司露出疑惑的表情。
總參謀轉過身,直視著香月清司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
“殺光、燒光、搶光!”
香月清司瞳孔微縮,隨即挺直腰板:“嗨!”
寒風呼嘯而過,吹散了月台上的談話聲。
遠處的裝甲列車上,機槍手警惕地掃視著四周,黑洞洞的槍口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總參謀拍了拍香月清司的肩膀:“記住,這次不是普通的掃蕩。我們要讓這片土地上的每一寸土壤都記住反抗帝國的代價。”
香月清司再次立正:“我明白!”
參謀滿意地點點頭,轉身走向等候的汽車。
香月清司站在原地,望著參謀的背影,又看了看遠處籠罩在薄霧中的群山。
......
十二師團的鐵蹄踏碎了清晨的寧靜。
坦克的履帶碾過泥濘的鄉間小路,壓出一道道深深的溝壑。
鋼盔下的眼睛冰冷如鐵,刺刀在晨光中泛著寒芒。
陳家嶺村口,一個叼著旱煙的老漢突然瞪大眼睛。
遠處的地平線上,黑壓壓的隊伍如同潮水般湧來。
“快跑啊!鬼子來了!”
砰!
老漢的後心突然炸開一朵血花,他踉蹌著撲倒在地,煙袋鍋子滾出老遠,火星四濺。
至死,他的眼睛都死死盯著村口那塊寫著陳家嶺三個大字的拱門。
香月清司放下冒著青煙的南部手槍,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殺!”
一聲令下,野獸般的嚎叫聲頓時響徹村莊。
“啊!!!救命啊!”
“娘!娘!”
“快跑!快......”
慘叫聲此起彼伏。
村東頭的老張家,七十多歲的老兩口正拚命把十五歲的孫子往水井裡推。
“娃啊,憋住氣!千萬彆出聲!”
“奶...奶奶......”
“彆說話,快下去!”
噗嗤!
刺刀從背後貫穿了老太太的胸膛,老頭回頭,看見一張猙獰的鬼臉。
“小鬼子!我日你祖宗!”
老頭抄起牆角的板磚,還沒撲上去......
砰砰!
老頭胸前炸開兩朵血花,仰麵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