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伯均,你!”
楚雲飛的話音未落,屋外驟然爆發出激烈的槍聲。
噠噠噠——!
錢伯均安排的刀斧手從四麵八方湧出,花機關衝鋒槍噴吐著火舌,子彈如雨點般射向楚雲飛的警衛班。
但晉綏軍的精銳豈是等閒之輩?早在那些“戰友”鬼鬼祟祟靠近時,警衛班就已經察覺異常。
“隱蔽!”
班長一聲令下,十二名警衛瞬間散開,湯姆森衝鋒槍的槍口噴出火焰。
子彈在院牆上鑿出一排排彈孔,火星四濺。
屋內,錢伯均的臉色變了。
他沒想到楚雲飛的警衛反應如此迅速。
“動手!”
隨著他一聲令下,三名藏在窗簾後的刀斧手猛地衝出,駁殼槍對準了楚雲飛的後背。
“團座小心!”
方立功一個箭步上前,飛起一腳踢翻茶幾。
當啷一下,茶杯碎了一地,楚雲飛順勢翻滾,三發子彈擦著他的軍裝射入地板。
砰!
方立功趁機拔槍,一槍撂倒最前麵的刀斧手。
但另外兩人立即調轉槍口,子彈嗖嗖地從方立功耳邊掠過。
“趴下!”
楚雲飛一把拽住方立功的衣領,兩人滾到實木辦公桌後。
子彈咚咚地釘進桌板,木屑飛濺。
“團座,錢伯均的叛變是蓄謀已久啊!”
方立功喘著粗氣,額頭上全是冷汗。
楚雲飛眼中怒火燃燒:“枉老子有什麼好裝備都先想著一營!這個吃裡扒外的畜生!”
砰砰!
楚雲飛突然躍起,手中勃朗寧連開兩槍。
兩名刀斧手應聲倒地,眉心各多了一個血洞。
“走!”
兩人衝出屋子,子彈追著他們的腳跟。
一個翻滾,楚雲飛和方立功躲到了矮牆後。
院裡的戰鬥已經白熱化,警衛班依托石磨和柴垛還擊,湯姆森的射速壓得叛軍抬不起頭。
但更多的叛軍正從營房湧出。
楚雲飛朝著錢伯均所在的地方怒吼出聲:“錢伯均!老子待你不薄,你就這麼報答我?”
矮牆另一側,錢伯均的冷笑傳來:
“待我不薄?楚雲飛,你摸摸良心再說話!”
他躲在廂房後,聲音裡充滿怨毒:“跟你出生入死這麼多年,老子還是個營長!”
“每次打仗,臟活累活全是一營扛!”
“上次跟鬼子動手,一營死了兩百多弟兄,你給過一句安慰嗎?”
楚雲飛一怔。
錢伯均繼續咆哮:“日本人開價夠意思!”
“隻要拿下你,日本人就給我一個師長當當,那可是師長啊!”
“除此之外,還有一百根小黃魚,夠老子吃香喝辣的快活一輩子了!”
“跟著你賣命?呸!老子不伺候了!”
楚雲飛聽著錢伯均的話,氣得渾身發抖:“放你娘的屁!”
“一營是主力,老子才把最難的任務交給你們!來新的武器裝備哪次不是一營先挑?”
錢伯均哢嚓一聲給手槍上膛:“少來這套,今天要麼你死,要麼我活!”
轟!
營地外圍突然傳來劇烈的爆炸聲,緊接著是嘹亮的八路軍衝鋒號.
錢伯均渾身一顫,手中的槍都掉在了地上。
一名士兵慌慌張張跑來報告:"營長!八路軍打進來了!足足一個團,已經控製了外圍防線!"
錢伯均臉色瞬間慘白一片。
“八路軍!?怎麼可能!他們怎麼會知道老子要帶隊投靠日本人!?”
一旁的鄭先生也慌了神,八字胡不停地抖動:“錢、錢營長,現在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