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浸透的山坡上,川穀正雄的軍刀掉在泥濘裡。
這個方才還叫囂著武士道精神的師團長,此刻像條喪家之犬般瑟瑟發抖。
川穀此時悲從心來,瘋狂的神色已經褪去,留給他的是無儘的悔恨。
他不該如此上頭,跟著板垣一起弄什麼榮譽衝鋒。
現在搞得,他的41師團覆滅,自己也將麵臨一個慘死的結局。
眼看著板垣被拖走,嬴燁也將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你呢?”
嬴燁的聲音不輕不重,卻讓川穀渾身劇顫。
“我......”他機械性地解開軍裝紐扣,露出裡麵嶄新的白襯衫。
隨後,染血的手緩緩撿起掉在地上的武士刀。
刀尖一直在顫抖,抵在了腹部之上。
“哦喲,看來還是有硬骨頭的,居然真的敢切腹自儘。”
“我還以為你們的切腹自儘就是個玩笑話呢,今日一見,倒是讓我長了見識。”
“動手吧......要不要你的手下給你當介錯人?”
被點名的41師團參謀長身子一顫,臉上帶著痛苦的神色。
嬴燁對著拍照的士兵說道:“鏡頭拉近點,這可是珍貴史料。”
川穀突然爆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天皇陛下萬歲!”
但高舉的軍刀懸在腹部上方,終究沒能刺下去。
汗水順著太陽穴落下,滴在濕滑的泥地上,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嬴燁失望的撇嘴:“切,還以為能拍到腸子流出來的特寫。”
41師團的參謀跪爬過來:“師團長!我給您當介錯......”
話音未落就被川穀一腳踹開,個窩囊廢此刻倒顯出幾分凶性,卻把全部怒火發泄在了忠心部下身上。
“八嘎!都是你們這群廢物......”他突然哽住,因為嬴燁的配槍已經頂在他眉心。
“帶走!送去新開的奴隸礦場,那邊正好缺一批短命的礦奴。”
“這師團長單獨關押,後麵公審開記者招待會要用!”
突然,遠處傳來板垣殺豬般的慘叫。
原來這個老鬼子被拖行時企圖反抗,結果被克隆士兵用刺刀挑斷了腳筋。
川穀看著同僚在血泊裡蠕動的慘狀,褲襠突然濕了一片。
“嘖,又是個外強中乾的慫蛋。”譚雅嫌棄地掩住鼻子。
魏和尚掰著指關節冷笑:“司令,要不俺給他們表演個真正的活剮?俺跟炊事班老周學過殺豬!”
“不急,等戰役結束,召開記者發布會的時候,有的是讓你大顯身手的時候!”
“先讓報社把照片刊登出去,標題就叫《震驚!日本陸軍之恥——切腹表演居然造假!這究竟是獸性的扭曲,還是武士道的淪喪?》”
“是,指揮官!”
山間的風突然強烈起來,將最後一絲硝煙吹散。
雷雲在此時也緩緩散去,陽光如金色瀑布般傾瀉而下,正好照在川穀留下的那灘尿漬上,反射出屬於武士道的恥辱之光。
嬴燁點燃香煙,火光在指尖跳躍。
恍惚間,他似乎聽見東京大本營傳來摔碎茶具的聲響。
“傳令全軍!”
他轉身下達命令:
“協助黑雲山周邊村鎮,武裝民兵部隊,全力清剿潰逃日軍!”
山西大地上,潰散的日軍如同無頭蒼蠅。
秦軍122師也以迅雷之勢擊潰了進攻他們駐地的華北方麵軍第一軍的五個混成旅團,殘存的鬼子丟盔棄甲,在田野山間倉皇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