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狂熱的人群中,一支來自大阪的聯隊顯得格外安靜。
二等兵山田低聲問身旁的戰友:“喂,井上,你覺得我們這次能活著回來嗎?”
井上搖了搖頭,聲音壓得更低:“我表哥在華北方麵軍服役......上個月最後一封家書說,他們一個師團被秦軍的坦克群碾成了碎片。”
“誒......”山田歎了口氣。
“我在家鄉賣章魚燒多好,為什麼要去打這種仗......”
“閉嘴你們,想被憲兵隊抓走嗎!?”一名老兵突然厲聲嗬斥。
就在這時,聯隊長佐藤大佐登上了臨時搭建的高台:“全體注意!輪到我們登船了!行軍途中嚴禁交談!有問題也不準提問!現在行動!”
部隊開始有了動作,但大阪聯隊的士兵們驚訝地發現,他們行進的方向並非主港口,而是朝著最邊緣一艘破舊的運輸船走去。
這艘船甚至連像樣的舷梯都沒有,隻有幾條搖晃的繩梯垂下來。
“這......”山田剛想開口,就被井上狠狠瞪了一眼。
“聯隊長說的,彆說,彆問!”
士兵們麵麵相覷,但在軍官嚴厲的目光下,還是默默攀上繩梯。
船艙內彌漫著魚腥味和黴味,與其它運輸船上的嶄新裝備形成鮮明對比。
隨著汽笛長鳴,艦隊緩緩駛離港口。
在驅逐艦的護衛下,龐大的船隊朝著東華方向進發。
而那艘載著大阪聯隊的破船,卻悄悄調轉船頭,朝著完全相反的方向,朝著大阪港駛去。
“我們......這是要回家?”一個年輕士兵忍不住小聲問道。
啪!
老兵一巴掌拍在他的鋼盔上:“聯隊長說了,不準問!”
船艙內的氣氛突然輕鬆起來,士兵們交換著心照不宣的眼神,有人甚至偷偷抹起了眼淚。
山田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全家福,輕輕吻了一下:“美惠子,我回來了!”
佐藤大佐獨自站在船尾,望著遠去的艦隊,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作為大阪商人家庭出身的軍官,他比誰都清楚這場戰爭的荒謬。
當軍部要求他帶領聯隊赴華參戰時,他花光了所有積蓄,買通了運輸船船長......
“希望他們能活著回來......”他喃喃自語,隨即又自嘲地搖搖頭。
“怎麼可能呢...那可是秦軍啊......”
......
長崎外海,日軍第二艦隊正以戰鬥隊形航行。
旗艦大和號戰列艦的艦橋上,艦隊司令官近藤信竹緊握著望遠鏡,眉頭緊鎖。
“報告司令官!最新戰報顯示,華中方麵軍已......已全軍覆沒。”
他放下望遠鏡,望向身後綿延數十海裡的運輸船隊,整整五十萬陸軍士兵,原本是要支援已經不複存在的華中方麵軍。
“田俊六那個蠢貨......竟然把整個方麵軍都葬送了!”
副官小心翼翼地問:“司令官,我們現在......?”
近藤剛要開口,通訊官又匆匆跑來:“司令官閣下!伏見宮博恭王殿下急電!”
近藤立即挺直腰板,恭敬地接過電報。
作為皇族成員的親自來電,這在日軍中極為罕見。
“命令我部立即改變航向,轉往山東支援華北方麵軍......”
看完,他轉身對航海長下令:“立即調整航向,目標山東青島港!”
“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