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運輸艦隊在茫茫大海上拚命逃竄,身後那片交戰的海域早已恢複了平靜。
炮聲停息後,隻剩下無儘的沉默,讓人不寒而栗。
鬆井司令官站在指揮艦的艦橋上,望著身後來時的方向。
他不敢想象第二艦隊究竟遭遇了什麼,更不敢去確認那個最壞的可能性。
“全速前進,一刻也不要停!”
運輸艦的輪機艙內,司爐們拚命往鍋爐裡鏟煤。
黑煙從煙囪中滾滾而出,這些笨重的運輸船以從未有過的速度向前衝刺。
一整夜,日軍士兵們都提心吊膽。
有人趴在船舷邊,死死盯著漆黑的海麵。
人蜷縮在角落裡,抱著步槍瑟瑟發抖,更多人則跪在甲板上,向天照大神祈禱。
當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時,所有人都長舒了一口氣。
金色的朝陽灑在海麵上,本該是令人心曠神怡的美景,但此刻沒人有心情欣賞。
“沒發現追兵,是不是我們逃出來了?”一頭年輕的鬼子兵呢喃自語。
鬆井揉了揉布滿血絲的眼睛,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
沒有秦軍戰艦和戰機的身影,說不定他們真的逃出了秦軍的埋伏圈。
他轉身對著副官疲憊的說道:“我去休息一下,有任何情況立即叫醒我。”
然而他剛躺下睡著不久,就被一陣急促的槍聲驚醒。
“怎麼回事!?”鬆井猛地從床上彈起,連外套都來不及穿就衝了出去。
甲板上,士兵們正舉著步槍對空射擊。
鬆井抬頭望去,隻見數十架秦軍的大黃蜂戰機正低空掠過,引擎的轟鳴聲震耳欲聾。
“八嘎,他們究竟是怎麼找到我們的!?我們都逃了十二個小時了!”
這些戰機並沒有立即開火,而是在艦隊上空盤旋,像是在戲弄獵物。
日軍士兵們手忙腳亂地從倉庫裡搬出機槍,可這又有什麼用呢?
“散開!全艦隊散開,不要聚在一起,各自想辦法前往東華山東尋找登陸點!那是我們唯一的出路!”
運輸艦隊像受驚的魚群般四散逃竄,有些船轉向北方,有些則繼續向東。
鬆井知道,這樣雖然會增加生還的幾率,但也意味著他們再也無法組織起有效的進攻力量。
“司令官閣下,我們......”
鬆井打斷了副官的話,說道:“給東京發報,就說......就說我們遭遇秦軍空襲,運輸艦隊被迫分散行動,各船將自行尋找登陸點。”
他望著天空中那些盤旋的戰機,突然明白了什麼:“他們這是在標記我們的位置,指引主力向我們趕來!”
果然,海平線上漸漸出現了幾個黑點。
那是秦軍的主力艦隊,他們正以驚人的速度向他們趕來。
鬆井司令官站在傾斜的甲板上,耳邊充斥著震耳欲聾的引擎轟鳴聲。
他抬頭望去,天空中密密麻麻的大黃蜂戰機如同饑餓的禿鷲,正在無情地獵殺著毫無還手之力的運輸船隊。
“射擊,給我射擊!”一名日軍軍官歇斯底裡地揮舞著軍刀。
甲板上的士兵們胡亂舉起步槍,對著天空瘋狂開火。
子彈徒勞地劃破長空,連戰機的邊都摸不著。機炮噴吐出的死亡之火。
噠噠噠——
一架戰機俯衝而下,機炮掃過運輸船甲板。
瞬間,十幾名日軍士兵被撕成碎片,血肉像爛番茄般噴灑在艙壁上,船上的木質結構在炮火中像紙片般碎裂,燃起熊熊大火。
“滅火!快滅火!”
“醫護兵!這裡有人受傷了!”
慘叫聲此起彼伏,一艘運輸船的彈藥艙被擊中,劇烈的爆炸將整艘船撕成兩截。
數百名士兵像螞蟻般被拋向空中,隨後重重砸在海麵上。
三百多艘運輸船像受驚的魚群般四散逃竄,秦軍戰機也分散開來,每架負責追擊幾艘目標。
飛行員們從容不迫地選擇著獵物,享受著這場單方麵的屠殺。
“注意三號船!它要轉向了!”
“收到,我來解決它。”
兩架戰機默契地包抄一艘試圖逃跑的運輸船,機炮精準命中輪機艙,黑煙頓時從船體噴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