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密的雨絲如銀線般紛紛揚揚灑落,打濕了鄴城的街巷。元清鎖身著一襲月白錦袍,手持油紙傘,蓮步輕移,可那雨霧仍悄然浸濕了她的鬢發。街邊的餛飩攤升騰著熱氣,在這濕冷的雨天裡顯得格外誘人。
元清鎖剛在攤前坐下,還未開口,攤主便熟稔地笑道:“姑娘,還是老樣子?”她微微點頭,目光卻被不遠處一個身影吸引。
宇文邕一襲玄色衣衫,大步走來,衣角帶起的風仿佛都驅散了些寒意。看到元清鎖,他眼中閃過驚喜,幾步跨到攤前,“清鎖,真巧。”
元清鎖抬眸,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宇文邕,這雨可真大,你也來躲躲?”
宇文邕在她對麵坐下,目光掃過她微濕的肩頭,眉頭輕蹙,“出門也不多帶件披風,仔細著了涼。”說著,他解下自己的披風,不容分說地披在元清鎖身上,那披風還帶著他的體溫,暖烘烘的。
餛飩端上桌,熱氣氤氳。元清鎖輕輕攪動著湯勺,低聲道:“近日宮中瑣事繁雜,出來透透氣也好。”
宇文邕凝視著她,目光裡滿是心疼,“若是厭煩,就彆管那些煩心事,我帶你出去逛逛,這鄴城周邊好玩的地方可不少。”
元清鎖抬眼,眼中有憧憬,卻又無奈搖頭,“我身不由己,哪能那般隨性。倒是你,近日可安好?聽聞你在朝堂上又與那些老臣起了爭執。”
宇文邕冷哼一聲,“不過是些迂腐之人,守著陳規舊俗,阻礙革新。為了大周國運,我怎能退讓。”他握拳,骨節泛白,顯是氣得不輕。
元清鎖伸手,輕輕覆上他的手背,柔聲道:“你有雄心壯誌是好事,可也彆太得罪人,我怕他們暗中使壞。”
宇文邕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暖傳遞過去,“有你關心,什麼難關我都能過。清鎖,隻要你在我身邊,我便覺得這風雨都不算什麼。”
雨勢漸小,隻剩淅淅瀝瀝的雨滴落下。元清鎖抽回手,臉頰微紅,“快吃吧,餛飩要涼了。”
宇文邕拿起湯勺,大口吃著餛飩,含糊不清道:“這攤主手藝越發好了,日後咱們常來。”
元清鎖淺笑應下,望向街邊。雨後的鄴城仿若水洗過一般,透著清新。此刻,在這煙火餛飩攤前,有他相伴,心底的陰霾似也被這暖雨衝散,隻願時光能停駐這一瞬,不問權謀,不涉宮廷,唯有這脈脈溫情。
元清鎖踏入這奢華卻又處處暗藏機鋒的宮殿長廊,衣袂輕拂,帶起細微的風聲。今日太後壽宴,本是喜慶之期,可她心中卻總有隱憂,預感會有事發生。
剛轉過一道朱漆雕花屏風,嚴婉清帶著幾個侍女嫋嫋婷婷地走來,她身著一身玫紅金絲繡裙,頭戴八寶攢珠金鳳釵,妝容精致,卻掩不住眼中的刻薄與挑釁。
“喲,這不是元姑娘嘛,今兒個太後壽宴,你可得小心著點,莫要失了禮數,丟咱們大周國的臉。”嚴婉清朱唇輕啟,話語卻如淬了毒的利箭。
元清鎖微微仰頭,不卑不亢,目光清冷地直視她:“勞嚴小姐費心,清鎖雖不才,卻也知曉分寸,斷不會如某些人,隻會惺惺作態。”
嚴婉清臉色一沉,她湊近元清鎖,壓低聲音卻咬牙切齒道:“你不過是個來曆不明的野丫頭,仗著幾分姿色勾了邕王殿下,就真當自己能在這宮中站穩腳跟?”
元清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我與宇文邕相知相惜,豈是你能隨意詆毀。你這般嫉妒,莫不是從未得人真心相待?”
嚴婉清惱羞成怒,抬手便要揮向元清鎖,元清鎖眼疾手快,側身躲過,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冷聲道:“嚴小姐,這可是太後壽宴,您要是撒潑,傳出去可不好聽。”
此時,路過的幾位大臣家眷瞧見這邊動靜,紛紛側目,交頭接耳。嚴婉清見狀,用力甩開元清鎖的手,整理了下衣衫,強擠出一絲笑容:“哼,咱們走著瞧。”說完,帶著侍女匆匆離去。
元清鎖望著她的背影,心中輕歎。這宮廷爭鬥的旋渦,她從未想卷入,可命運卻一次次將她推至風口浪尖。為了宇文邕,為了心中那一絲溫暖與牽掛,她隻能打起精神,在這荊棘滿布的宮中周旋,與嚴婉清之流鬥智鬥勇,隻求護得自己與所愛之人一方安寧。
宴會上,絲竹聲聲,眾人歡聲笑語。元清鎖強顏歡笑,陪著太後與各位貴婦閒聊,目光卻不時掃向殿門,盼著宇文邕出現,仿佛隻有他在身邊,這刀光劍影的應酬才不那麼難熬……
待夜幕降臨,賓客散去,元清鎖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居所,還未坐下,宇文邕便匆匆趕來。見她神色倦怠,他心疼地將她攬入懷中:“清鎖,今日可有人為難你?”
元清鎖靠在他懷裡,將白日與嚴婉清的衝突娓娓道來,宇文邕聽完,眼神一凜:“這嚴婉清太張狂,我定不會讓她再欺負你。”
元清鎖仰頭,看著他堅定的麵容,心中滿是感動:“有你,我不怕。隻是這宮中,往後的日子怕也難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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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邕輕撫她的長發:“彆怕,不管風雨如何,我都與你攜手共度。”在這寂靜的夜裡,兩人相擁,似要從彼此身上汲取力量,去麵對未知的明天……?
南北朝時期,戰亂頻仍,烽火不斷,諸侯紛爭。蘭陵王高長恭,乃北齊赫赫有名的戰神,其容貌俊美,武藝超群,威震四方。麵具之下,藏著他冷峻堅毅之心。元清鎖,本為民間聰穎機敏之女子,然因家族秘辛及時代浪潮,卷入這權力旋渦之核心。
彼時,北周宇文邕心懷壯誌,欲吞北齊,一統中原。他巧施謀略,設計讓元清鎖失憶,並將她送入北齊皇宮,妄圖從內部瓦解敵人。元清鎖在北齊宮廷懵懂醒來,記憶全無,唯有一串神秘的手鏈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