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的腳步越來越近,白虎帝國上京的辛羅集團總部大廈裡處處透著新年的喜氣,各部門都在為年終慶典忙得熱火朝天。雲淑玥作為司寶事業部的負責人,正盯著電腦屏幕核對合作方的新年禮盒清單,長時間的忙碌讓她眼下泛起淡淡的青黑,抬手揉了揉有些酸脹的脖頸。
“淑玥姐,那一百套定製楠木書簽終於齊了,合作方剛說收到了。”助理推門進來,見她這副模樣,忍不住多嘴,“姐,你都連軸轉好幾天了,要不歇會兒?”
雲淑玥端起桌邊的保溫杯,剛抿了口熱水,總裁辦公室的特助小李就火急火燎地跑了過來:“雲經理,總裁讓你準備十隻限量款玉鐲,送到頂樓玉明閣,說是要給來訪的幾位郡主千金當禮物。”
心裡有點犯嘀咕,往年這個時候送的都是金飾,不過總裁的吩咐哪能怠慢。雲淑玥趕緊從保險櫃裡取出那套定製和田玉鐲,仔細裝進絲絨禮盒,親自往頂樓趕。
到了玉明閣,前台笑著說:“總裁臨時去含光廳開會了,您直接送過去就行。”穿過長長的走廊到了含光廳門口,秘書熟練地接過禮盒:“雲經理先回吧,我給您轉交。”
看著秘書轉身的背影,雲淑玥總覺得哪兒不對勁,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那裡繡著隻有雲家人才懂的暗紋。正想多琢磨琢磨,手機響了,是部門的急事,她隻好先轉身離開。
沒過半小時,監察部總監王璿帶著人在電梯口攔住了她,臉色嚴肅:“雲淑玥,你可知錯?”
雲淑玥一臉茫然:“王總監,我做錯什麼了?”
“集團明文規定,冬季客戶答謝禮不能用玉器,你偏送玉鐲,是想讓蕭副總難堪嗎?”王璿把一份文件拍在她麵前。
“這是總裁親自吩咐的啊。”雲淑玥急忙解釋。
“我傳的明明是金鐲,”小李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手裡還拿著簽過字的批示單,“而且蕭副總那兒有總裁特批的冬季禮品清單,你這是故意違規。”
電梯間的玻璃映出蕭雲嫣的身影,她靠在欄杆上,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雲淑玥瞬間明白了,這是衝自己來的,就因為上周高棧在董事會上表揚了她主導的項目,讓這位一直喜歡高棧的蕭副總醋意大發。
“按規定,罰你在大廈門口的雪地裡反省,啥時候蕭副總消氣了再說。”王璿的語氣不容置疑。
十二月的寒風卷著雪沫子刮在臉上生疼,雲淑玥站在大廈旋轉門外,沒一會兒,黑色大衣上就落滿了雪花。路過的員工都忍不住偷偷看她,議論聲斷斷續續飄進耳朵:“聽說得罪蕭副總了,這大冷天的,哪受得了啊。”
何雲珊捧著暖手寶想過來,被保安攔住了。雲淑玥衝她搖搖頭,示意彆衝動,悄悄按了手機側邊的一個快捷鍵。
雪越下越大,雲淑玥的手都凍得發麻了。這時,蕭雲嫣撐著傘走了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雲淑玥,彆以為有高棧護著你就能無法無天,在這公司,還輪不到你放肆。”
雲淑玥緩緩抬起頭,眼神一下子冷了下來:“蕭副總確定要這麼做?”她解開大衣紐扣,露出裡麵繡著的雲家徽章,“我媽今早還跟我說,家裡的人隨時能過來,你說,我這‘違規’送的禮物,夠不夠讓你跟我回家解釋解釋?”
蕭雲嫣的臉色瞬間白了,她知道雲淑玥是雲家千金,卻忘了雲家在上京的分量。那看似普通的玉鐲,可是雲家用來辨認自家人的信物。
“你……”蕭雲嫣手裡的傘都快捏不住了。
“我家的規矩,欺負到我頭上的,得自己受著同樣的罪。”雲淑玥站直身子,雪花從她肩頭滑落,“你這麼喜歡讓人在雪地裡反省,不如自己試試?”
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高棧穿過人群跑了過來,看到雪中的雲淑玥,眼睛都紅了。而蕭雲嫣看著雲淑玥袖口那枚清晰的徽章,腿一軟,竟在雪地裡跪了下去。
雲淑玥撣了撣身上的雪,轉身往大廈裡走。她知道,這事兒不算完,但她雲淑玥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高棧看著她的背影,快步跟了上去,心裡又疼又氣——他絕不會再讓她受這種委屈了。
電梯間的寂靜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高棧帶著助理匆匆趕來,視線掃過眼前的僵局,最後落在雲淑玥身上,眉頭瞬間擰緊:“怎麼回事?”
王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忙不迭地解釋:“總裁,是雲經理違規送玉器,我正按規矩處理……”
“規矩?”雲淑玥沒等她說完,將那份文件扔回王璿懷裡,“讓你的人把小李叫來對質,看看他傳的到底是金鐲還是玉鐲。”她抬眼看向高棧,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或者,你可以查監控,含光廳門口的攝像頭應該錄下了秘書接禮盒的畫麵。”
高棧的目光在她敞開的風衣內襯上頓了頓,那枚金色雲紋徽章刺得人眼慌。他轉向臉色慘白的小李:“到底怎麼回事?”
小李腿一軟差點跪下,支支吾吾道:“是……是蕭副總讓我改的口諭,她說……她說這樣能試試雲經理的底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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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玻璃外的蕭雲嫣。她猛地後退一步,撞到欄杆發出悶響,臉上血色儘褪:“你胡說!我什麼時候……”
“夠了。”高棧冷聲打斷,聲音裡帶著壓抑的怒火。他走到雲淑玥麵前,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她肩上,指尖不經意觸到她冰涼的手背,眼神沉了沉,“這事我會處理,你先回辦公室。”
雲淑玥沒動,反而看向瑟瑟發抖的王璿:“剛才誰說要罰我跪?”
王璿嚇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額頭抵著冰冷的地磚:“長公主饒命!是我有眼無珠……”
“起來吧。”雲淑玥淡淡瞥了她一眼,“辛羅集團的規矩管不了我,但職場的公道總得講。”她轉向高棧,“高總,濫用職權構陷同事,該怎麼處置,不用我教你吧?”
高棧喉結滾動了下,點頭:“監察部即刻罷免王璿職務,小李調去後勤部,至於蕭副總……”他看向臉色灰敗的蕭雲嫣,“停職反省,所有權限凍結。”
蕭雲嫣猛地抬頭,眼裡滿是難以置信:“高棧!你為了她這麼對我?”
雲淑玥沒興趣看他們拉扯,轉身走向電梯。高棧的西裝還帶著他的體溫,卻暖不了她心裡的寒意。剛進電梯,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高棧擠了進來,按下關門鍵。
狹小的空間裡隻剩下兩人的呼吸聲。高棧看著她緊繃的側臉,低聲道:“抱歉,讓你受委屈了。”
雲淑玥抬眼,眸子裡沒什麼溫度:“高總還是先管好自己的人。”電梯門開,她徑直走出去,沒回頭。
高棧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儘頭,握緊了拳頭。他知道,這次是真的惹惱她了。
辦公室裡,何雲珊早就泡好了熱茶等著,見她回來趕緊遞上去:“姐,你沒事吧?剛才嚇死我了!”
雲淑玥接過茶杯,指尖終於有了點暖意:“沒事,跳梁小醜而已。”她看向窗外越下越大的雪,“不過,有些人大概不會就這麼算了。”
果然,半小時後,集團內網彈出公告:蕭副總因身體原因暫離崗位,其職務由高總暫代。而關於“長公主”的傳聞,卻像長了翅膀似的在各部門傳開,隻是沒人敢明著議論。
傍晚時分,雲淑玥剛收拾好東西準備下班,辦公室門被推開。高棧站在門口,手裡提著一個保溫桶:“我讓家裡阿姨燉了薑母鴨,驅寒的。”
雲淑玥挑眉:“高總這是做什麼?職場慰問?”
“算是……賠罪。”高棧走近幾步,將保溫桶放在桌上,“蕭雲嫣的事,是我沒約束好。”
“你該賠罪的不是我。”雲淑玥打開保溫桶,香氣瞬間彌漫開來,“是那些被她踩著上位的同事。”她舀了一勺湯,抬眼看向他,“不過這湯聞著不錯,算你有點誠意。”
高棧看著她嘴角難得的笑意,心裡鬆了口氣,剛想說什麼,雲淑玥的手機響了。她接起電話,語氣瞬間恭敬起來:“母親……嗯,我沒事……好,我會注意安全。”
掛了電話,她臉上的柔和褪去幾分:“我該走了,家裡人不放心。”
高棧點點頭:“我送你。”
“不用。”雲淑玥拿起外套,“司機在樓下等著。”她走到門口,忽然停下腳步,回頭看他,“高棧,彆讓我覺得,當初選擇來辛羅,是個錯誤。”
高棧心頭一緊,鄭重道:“不會的。”
看著她走進電梯的身影,他知道,這場風波表麵上平息了,可蕭雲嫣背後的蕭家絕不會善罷甘休,而雲淑玥這層皇室身份暴露,往後的辛羅集團,怕是再難平靜。他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查一下蕭家最近的動作,還有……給我準備一份星雲帝國的皇室禮儀手冊。”
雪還在下,落在車窗上融化成水痕。雲淑玥看著窗外掠過的街景,指尖摩挲著袖口的雲紋徽章,輕聲自語:“看來這上京的冬天,不會太無聊了。”
暖手袋的溫度透過掌心漫上來,卻驅不散雲淑玥心底的疑團。她坐在公寓的沙發上,看著窗外被雪霧籠罩的上京夜景,眉頭始終沒鬆開。
三個月前母親在禦書房召見她時的場景,此刻清晰地浮現在眼前。母親放下朱筆,目光落在她身上,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淑玥,你去白虎帝國上京的辛羅集團待段時間。”
她當時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母親,兒臣身為星雲長公主,去他國企業任職,不合禮製吧?”
“禮製是死的,人是活的。”母親起身走到她麵前,指尖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你以為母後真讓你去學做生意?”
“那是……”
“白虎皇室近年動作頻頻,尤其在能源領域與我國摩擦漸多,”母親的聲音沉了幾分,“辛羅集團看似是民營企業,實則與白虎皇室關係匪淺,高棧這個人……不簡單。”
雲淑玥當時隻當是母親想讓她探查商業機密,可今日蕭雲嫣這出鬨劇,讓她忽然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一個副總竟敢隨意構陷同事,背後若沒有更深的依仗,怎會如此囂張?而高棧處理此事的態度,看似公正,卻總透著幾分刻意的隱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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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在想啥呢?”何雲珊端著熱牛奶過來,見她盯著窗外發呆,“是不是還在氣蕭雲嫣那事?我剛聽人說,蕭家已經開始給高總施壓了,想讓他把你調離總部呢。”
雲淑玥接過牛奶,指尖觸到溫熱的杯壁:“調離?他們怕是沒這個本事。”她忽然想起今早收到的加密郵件,母親讓她留意辛羅集團與白虎皇室的秘密資金往來,“雲珊,幫我查一下近三年辛羅集團的海外合作項目,尤其是和白虎皇室相關的。”
何雲珊雖疑惑,還是點頭應下:“好,我明早就去查。”
夜深了,雪還沒停。雲淑玥躺在床上,卻毫無睡意。她忽然想起臨行前母親塞給她的那枚玉佩,說是遇到危險時能救她一命。當時隻當是母親的牽掛,現在想來,那玉佩或許另有玄機——背麵刻著的花紋,和辛羅集團的ogo竟有幾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