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蘿放下茶盞,茶蓋與杯身相碰發出清脆一響,恰好打破了客廳裡的沉默。她抬眼看向女兒緊繃的側臉,語氣平靜得像在說天氣:“蕭雲嫣昨天去了趟高家老宅,把當年鬱清瀾女士給的那隻玉鐲摔了。”
雲淑玥猛地回頭,眼裡滿是詫異:“她瘋了?”那玉鐲是高棧母親的遺物,當年鬱清瀾病重時特意交到蕭雲嫣手裡,說是“替阿棧留個念想”,這事在雲城上流圈子不算秘密。
“瘋沒瘋不好說,但動靜鬨得不小。”雲蘿示意她坐下,吳姨適時端來一碟新蒸的桂花糕,“高晏當場就發了火,把她禁足在彆墅,還讓律師擬了分居協議。”
雲淑玥捏著桂花糕的手指頓住,舌尖嘗到一絲若有若無的甜,心裡卻亂糟糟的。她以為蕭雲嫣敢那麼囂張,總有高家人撐腰,沒想到高晏這次竟動了真格。
“高棧那邊呢?”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連忙端起茶杯掩飾,“我是說……西北礦區的合作案,高家會不會受影響?”
雲蘿看著她掩耳盜鈴的樣子,眼底浮起笑意:“高忠剛發來消息,說高總在礦區臨時召開了視頻會議,直接罷免了蕭雲嫣在項目組的所有職務。”她頓了頓,補充道,“聽說高總還放了話,往後帝都集團任何項目,都不許蕭雲嫣插手。”
瓷杯在掌心慢慢變涼,雲淑玥望著窗外漸漸停了的雨,心裡像被什麼東西輕輕撓了下。她想起高棧在停機坪上警告蕭雲嫣的樣子,想起他口袋裡那根被自己退回的帆布腰帶,忽然覺得那些“不清不楚”,或許隻是自己鑽了牛角尖。
“想什麼呢?”雲蘿敲了敲她的手背,“再過幾日就是星雲帝國的星芒節,高家收到了邀請函,你說……高棧會不會回來?”
雲淑玥的心跳漏了一拍,嘴上卻硬邦邦的:“回不回來都一樣,反正合作案有專人跟進。”
可她沒說的是,剛才那一瞬間,她突然很想看看,那個在礦區果斷利落的高棧,麵對滿城星光時,會不會也有片刻的柔軟。就像白虎公館那晚,他蹲在地上幫她撿碎手鏈時,眼底一閃而過的溫柔。
吳姨收拾茶具經過,笑著插了句:“姑娘前幾日讓我繡的星芒符,還差最後幾針就好了,要不要給高總也備一份?”
雲淑玥的臉“騰”地紅了,抓起一塊桂花糕塞進嘴裡,含糊道:“繡來玩的,誰要給他……”
話沒說完,手機“叮咚”響了一聲,是何雲珊發來的消息,隻有一張照片——西北礦區的夜空格外清澈,銀河橫貫天際,照片角落隱約能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舉著相機對著星空。
雲淑玥的指尖在屏幕上輕輕摩挲著那個身影,忽然覺得,這場拉鋸戰般的心動,或許該換種方式繼續了。
雲淑玥望著窗外漸次亮起的宮燈,聲音輕得像飄落的星芒:“我不是要徹底斷了聯係,隻是想暫時分開一陣子。”
她指尖劃過窗台上那盆星雲花的花瓣,語氣裡帶著難得的坦誠:“蕭雲嫣一天不徹底從他的世界裡剝離,那些流言蜚語、那些剪不斷的牽扯,就會像根刺,紮在我們之間。”
雲蘿遞過一杯溫熱的蜂蜜水,看著女兒眼底的清明:“所以你是想給他時間,也給自己空間?”
“嗯。”雲淑玥接過水杯,指尖傳來暖意,“他要是連這點事都處理不清,那我們之間,本就沒必要繼續。”她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但我也想看看,他到底會不會為了我,真正劃清界限。”
宴會廳傳來隱約的樂曲聲,是星芒節的前奏。雲淑玥放下水杯,轉身走向衣帽間:“星芒節的舞伴,我已經讓人通知外交部的林司長了。”
雲蘿看著女兒挺直的背影,忽然明白——她的淑玥從來不是要依附誰的菟絲花,而是能在感情裡守住底線的星芒,既會為喜歡的人亮起來,也懂得在迷霧裡守住自己的光。
而那個在礦區望著星空的男人,若真懂這份心意,總會撥開雲霧,找到屬於他的那束光。
雲淑玥轉過身,眼眶微微發熱,嘴角卻彎起柔和的弧度:“還是母親最了解我。”
她走到雲蘿身邊坐下,像小時候那樣輕輕靠在母親肩頭:“有時候我自己都分不清,是在跟他置氣,還是在跟那些扯不清的過往較勁。”指尖無意識地絞著禮服裙擺,“您說的對,我是皇太女,不能像尋常姑娘那樣不管不顧,可心裡那點彆扭,又實在藏不住。”
雲蘿抬手理了理她鬢邊的碎發,指尖帶著熟悉的溫度:“傻孩子,再厲害的人,麵對真心時也會有軟肋。你要的不是他立刻斬斷所有,而是那份‘願意為你理清’的態度,這點沒錯。”
窗外的煙火又炸開一輪,映得雲淑玥眼底亮閃閃的。她忽然想起剛才直播裡高棧望著星空的側臉,想起他特意修好的星星手鏈,心裡那點緊繃的弦,悄悄鬆了些。
“星芒節的甜品台有你愛吃的流心奶黃糕,”雲蘿拍了拍她的手背,“去嘗嘗?說不定等會兒會有意外客人來呢。”
雲淑玥笑著點頭,起身時裙擺掃過地毯,像揚起一片細碎的星光。有些等待或許會難熬,但她知道,真正值得的人,絕不會讓這份等待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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