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剛漫過盛世集團設計部的落地窗,沈姝靈就被一道清亮的女聲釘在了原地。
“不好意思,沈總監,你的職位現在是我的了。”
雲淑玥站在公示欄前,指尖正撫過那份蓋著燙金公章的任命書,紅色的“設計總監”字樣在陽光下刺得人眼睛發痛。她轉身時,黑色西裝的衣擺掃過沈姝靈僵在半空的手,語氣裡的譏誚像淬了冰:“從今天起,我坐這個位置,你——回你的工位做小職員。”
沈姝靈的包“啪嗒”掉在地上,限量款手包的鏈條撞出細碎的響,卻蓋不住她聲音裡的驚怒:“你說什麼?!這不可能!總監的位置是高韻稥表姐早就替我定下的!”
“哦?高韻稥?”雲淑玥慢悠悠地將任命書貼牢,抬手晃了晃另一份文件,紙張翻動的聲音在寂靜的辦公室裡格外清晰,“恐怕要讓你失望了。盛世集團剛收到星雲靖朝注資的三十億,我現在是公司最大股東。你覺得,新股東任命的總監,需要看她高韻稥的臉色?”
周圍響起倒抽冷氣的聲音,同事們看沈姝靈的眼神瞬間變了——那個昨天還仗著皇室關係耀武揚威的女人,此刻像被抽走了骨頭,臉色白得像紙。
沈姝靈踉蹌著撲到公示欄前,指甲死死摳著玻璃邊緣,直到指節泛白:“這是偽造的!我要去找總裁!”
“儘管去。”雲淑玥越過她走向總監辦公室,高跟鞋踩在地板上,每一步都像踩在沈姝靈的自尊上,“對了,忘了告訴你,你那位表姐昨晚剛被白虎皇室禁足,現在怕是連宮門都出不來——沒人護著你了,沈職員。”
“你休想!”沈姝靈突然抓起桌上的設計稿砸過去,畫紙紛飛間,她歇斯底裡地尖叫,“雲淑玥你這個賤人!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雲淑玥側身避開,最上麵那張畫滿幼稚草圖的紙飄落在腳邊。她垂眸瞥了眼,抬腳碾過那“納米珠寶方案”幾個字,聲音冷得像數九寒冬的風:“沈職員,上班時間公然挑釁上司,按公司規定,扣除當月獎金。”
她推開總監辦公室的門,回頭時目光掃過沈姝靈慘白的臉,忽然想起昨夜翻到的舊檔案——泛黃的照片上,沈嘉敏正踩著當年尚是宮婢的自己,趾高氣揚的模樣,竟與眼前的沈姝靈如出一轍。
“還有,”雲淑玥的聲音陡然壓低,帶著隻有兩人能懂的寒意,“你祖輩欠的債,從今天起,該由你慢慢還了。”
門“哢噠”一聲合上,將沈姝靈的尖叫和同事們的竊竊私語全關在了外麵。雲淑玥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樓下車水馬龍,指尖在光腦上輕點,調出沈家產業的最新報表。
沈姝靈,沈嘉敏,還有那些藏在暗處的人……這一世,她是手握資本與權柄的雲淑玥,欠了她的,一個都彆想跑。
辦公室外,沈姝靈看著自己被助理搬空的工位,終於癱坐在地上。晨光裡,她仿佛看見無數碎片在眼前炸開——被摔碎的“星漢流轉”翡翠,父親跪地求饒的背影,還有雲淑玥剛才那雙眼,那雙寫滿“清算”的眼。
舊債新償,才剛剛開始。
沈姝靈在地上癱坐了不到半分鐘,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跳起來,抓起桌上的咖啡杯就往總監辦公室砸去。
“砰!”玻璃碎裂的脆響驚得全辦公室人都站了起來,卻見雲淑玥早從裡麵開了門,咖啡漬順著她腳邊的地毯蔓延,她本人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沈職員,”她撣了撣西裝袖口,語氣平淡得像在說天氣,“毀壞公司財物,記大過一次。這個月工資扣完,正好抵杯子錢。”
沈姝靈眼底冒著火,突然衝到雲淑玥麵前,聲音尖利得像指甲刮過玻璃:“你不就是仗著有幾個破錢嗎?以為注資就能耀武揚威了?我告訴你,我手裡有你盜用設計稿的證據!”
這話一出,幾個和沈姝靈交好的同事頓時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竊竊私語聲裡全是對雲淑玥的質疑。沈姝靈見狀更得意了,從包裡掏出個u盤晃了晃:“這是你上周在會上展示的納米鑲嵌方案,其實是我三個月前就交給高韻稥表姐的初稿!你偷了我的創意!”
雲淑玥看著她手裡的u盤,突然低笑出聲,笑聲裡裹著冰碴子:“三個月前?沈職員怕是忘了,你三個月前連納米膠和502膠都分不清吧?”
她抬手在牆上的全息屏上一點,屏幕瞬間亮起,調出一段監控錄像——畫麵裡,沈姝靈正鬼鬼祟祟地翻著雲淑玥的辦公桌,手裡拿著的正是那個u盤,時間顯示是昨天深夜。
“說吧,”雲淑玥走近一步,目光像手術刀似的剖開她的偽裝,“是自己偷偷拷貝的,還是高韻稥教你這麼做的?”
沈姝靈的臉“唰”地白了,捏著u盤的手指開始發抖:“你……你早就設好圈套了?”
“對付你這種隻會耍手段的綠茶,不用點心思怎麼行?”雲淑玥冷笑一聲,又調出另一份文件,“還有你說的‘初稿’,其實是上周三你托保潔阿姨扔進我垃圾桶的廢紙吧?上麵還沾著你喝的奶茶漬呢,需要我放大給大家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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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立刻出現文件特寫,右下角那片淺褐色的汙漬邊緣,還粘著半根珍珠奶茶的吸管碎屑。周圍響起一片壓抑的嗤笑聲,剛才還同情沈姝靈的同事們,此刻看她的眼神活像在看個跳梁小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