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高棧的聲音沉得像要下雨,他看見雲淑玥的椅子動了動,顯然是聽見了動靜。
沈碧瑤卻笑得更甜了,故意提高音量:“哎呀高總,你彆為難我嘛,淑玥說了不想見你,還說……”
“我什麼時候說不想見他了?”
玻璃門被推開,雲淑玥站在陰影裡,手裡還攥著支繪圖筆,筆尖的墨漬蹭在虎口上。她剛才在裡麵聽得一清二楚,沈碧瑤那套說辭,連標點符號都透著假。
高棧猛地回頭,喉結滾了滾。他看見雲淑玥眼下的青黑比照片裡更重,鬢角還有根翹起的碎發——是她熬夜時總愛用手抓頭發的習慣。
沈碧瑤臉色一白,慌忙轉身:“淑玥你聽我解釋,我是怕你……”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走廊裡炸開。雲淑玥甩得又快又狠,沈碧瑤臉上瞬間浮起五道紅痕,咖啡杯“哐當”摔在地上,褐色液體濺在她新買的高跟鞋上。
“我用得著你替我怕?”雲淑玥的聲音發顫,卻死死盯著沈碧瑤,“上周項目署名的事,是不是你故意把我的修改稿換了?剛才在倉庫,是不是你讓人把我反鎖了?”
沈碧瑤捂著臉,眼淚瞬間湧出來:“你胡說什麼……我隻是……”
“夠了。”高棧上前一步,擋在雲淑玥身側。他終於明白,那天雲淑玥紅著眼問“你就這麼信她”時,語氣裡的失望有多沉。他從口袋裡掏出個小盒子,裡麵是枚銀戒指,和雲淑玥手上那隻正是一對——是他早準備好的,想借著這次告彆交給他。
“城西那邊,我去三天就回。”他把戒指塞進雲淑玥手裡,指尖觸到她虎口的墨漬,粗糙得像砂紙,“等我回來,我們……”
“你先把胃藥帶上。”雲淑玥忽然打斷他,從包裡掏出個藥盒塞進他西裝內袋,指尖不經意擦過他溫熱的皮膚,“那邊天冷,彆總穿件薄外套。”
走廊儘頭的電梯“叮”地響了,高晏池帶著助理走過來,看見地上的狼藉,眉峰挑了挑。
沈碧瑤像看見救星,哭著撲過去:“高總!你看雲淑玥她……”
雲淑玥沒理她,隻是抬頭看著高棧,眼神亮得像落了星子:“我等你回來,給我個解釋。”
高棧的心猛地一鬆,像是堵了很久的石頭終於落了地。他點點頭,轉身走向電梯時,聽見身後沈碧瑤尖聲喊著“你不能信她”,卻隻覺得可笑。
電梯門合上的瞬間,高棧摸了摸內袋裡的藥盒,忽然想起剛才雲淑玥遞藥時,指尖的小傷口還在滲血——那是他教她用美工刀劃圖紙時,反複叮囑要小心的地方。
而走廊裡,雲淑玥看著沈碧瑤狼狽的樣子,忽然想起早上在茶水間,聽見她跟婁董打電話:“放心吧,保證讓他們誤會加深……”她彎腰撿起地上的咖啡杯碎片,指尖被劃破也沒在意,心裡隻有一個念頭:等高棧回來,該算的賬,得一筆筆算清楚。
婁昭容坐在真皮沙發裡,指尖夾著的雪茄燃到了儘頭,灰燼簌簌落在米白色羊絨地毯上。她沒看沈碧瑤,目光落在落地窗外的cbd天際線,玻璃倒影裡,沈碧瑤捂著臉的樣子像隻受驚的兔子。
“碧瑤,”她聲音不高,卻帶著穿透性的冷,“我讓你盯著雲淑玥,是讓你看清她的底牌,不是讓你把人鎖進負二樓倉庫。”
沈碧瑤肩膀一抖,眼淚又湧了上來,顴骨上的紅痕在水晶燈下泛著刺目的光:“婁董,我隻是想……想讓高總誤會她,誰知道她會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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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會?”婁昭容終於轉頭,翡翠手鐲在扶手上磕出聲脆響,“你在她的修改稿裡塞錯數據,在高棧麵前搬弄是非,這些我都可以當沒看見。但你彆忘了,雲淑玥的父親是雲啟山——當年要是沒有他,就沒有我婁昭容的今天。”
她起身走到酒櫃前,倒了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體在杯壁上掛出細痕:“我要的是讓她知難而退,不是讓她恨上高棧,更不是讓你把事情鬨到無法收場。”她忽然將酒杯重重墩在吧台上,“你以為高晏池看不出來?他剛才在走廊裡那通電話,就是打給我問責的!”
沈碧瑤的臉瞬間慘白,手指絞著裙擺:“我……我沒想到雲淑玥會那麼剛烈……”
“剛烈?”婁昭容冷笑一聲,拿起吧台上的相框——裡麵是二十年前的照片,年輕的她和雲啟山站在工地前,笑得一臉坦蕩,“她那是隨了她父親的性子,認死理。你設計陷害她,就是把她往高棧懷裡推,讓他們倆同仇敵愾,懂嗎?”
雪茄的煙味混著威士忌的烈,在空氣裡凝成層粘稠的網。沈碧瑤忽然想起雲淑玥打她時,眼裡的決絕——那不是被冤枉的委屈,是早就看穿一切的冷靜。
“接下來,”婁昭容的聲音緩了緩,卻更讓人發怵,“你給我安分點。雲淑玥那邊,我會親自處理。”她瞥了眼沈碧瑤臉上的紅痕,“至於你這傷,就當是個教訓——記住,阻攔和陷害,是兩碼事。”
沈碧瑤咬著唇點頭,轉身要走時,聽見婁昭容在身後補了句:“對了,把你那身廉價香水換了,嗆得人頭疼。”
辦公室門合上的瞬間,婁昭容拿起手機,撥通了個號碼,語氣忽然變得柔和:“啟山兄,好久不見……淑玥這孩子,跟你年輕時真像啊……”
窗外的霓虹燈映在她臉上,一半明一半暗,像藏著兩副麵孔。而走廊裡,沈碧瑤摸著發燙的臉頰,心裡卻憋著股不服氣——她不明白,為什麼婁董對一個小設計師如此忌憚,難道真的隻是因為她那個早就不管事的父親?
婁青薔說道;姑媽?難道雲淑玥的身份是我們惹不起的
婁昭容說道;她是靖國皇太女,雲中君和星雲國母獨生愛女?
婁青薔手裡的青瓷茶杯“哐當”撞在茶幾上,茶水濺在她新買的香奈兒套裝上,她卻渾然不覺。睫毛上的碎鑽隨著顫抖的動作簌簌發抖,聲音像被砂紙磨過:“姑媽?您說什麼?雲淑玥……她不是普通大學畢業的設計師嗎?怎麼會是……”
“皇太女。”婁昭容打斷她,指尖撚著串紫檀佛珠,珠子被摩挲得發亮,“靖國那位雲中君,你該聽過吧?手握重兵,連聯合國都得讓三分。她母親更不必說,星雲國母當年以一己之力調停三國戰亂,手腕狠得很。”
婁青薔的臉瞬間褪成白紙,後背的冷汗浸透了真絲裡襯。她忽然想起上周在酒會上,自己故意把紅酒潑在雲淑玥禮服上,還嘲諷她“穿假貨也敢混上流社會”。那時雲淑玥隻是淡淡瞥了她一眼,眼底的涼薄像結了冰的湖——原來那不是怯懦,是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
“那……那沈碧瑤還把她鎖進倉庫……”婁青薔的聲音發飄,牙齒打顫,“姑媽,我們是不是闖大禍了?”
婁昭容抬眼,目光像淬了冰:“所以我才讓你攔著碧瑤,彆把事做絕。”她起身走到保險櫃前,輸入密碼時,指節泛白,“雲中君在全球布下的暗線,比我們婁家的產業還多。淑玥三年前化名來人間曆練,誰要是傷了她,靖國的鐵騎能踏平我們整個商業帝國。”
保險櫃“哢噠”一聲打開,裡麵放著個燙金信封。婁昭容抽出信紙,上麵用朱砂寫著一行古篆,末尾蓋著枚龍紋火漆印。“這是雲中君上個月托人送來的,”她聲音沉了沉,“原話是‘小女頑劣,若在貴地有不當之處,還請多擔待。但若是有人故意欺辱……’”
她沒說下去,但空氣裡的寒意已經凍得婁青薔直哆嗦。後者忽然想起雲淑玥總戴著的那枚銀戒,戒麵刻著朵不知名的花,此刻才反應過來——那是靖國皇室的族徽。還有她偶爾接電話時說的方言,根本不是什麼小地方的土話,是靖國皇室專用的古語。
“那……那高棧呢?”婁青薔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他跟淑玥走那麼近……”
婁昭容將信紙放回保險櫃,眼神複雜:“高晏池比我們精,早就查出來了。你以為他為什麼對高棧和淑玥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忽然笑了聲,帶著點自嘲,“說不定,我們婁家能不能再風光十年,還得看那位皇太女的心情。”
窗外的雷雨剛過,一道閃電劈開雲層,照亮婁青薔慘白的臉。她想起沈碧瑤哭著告狀時那副委屈樣,忽然覺得可笑——就憑她們這點手段,在真正的權勢麵前,連提鞋都不配。
而此時,設計部的雲淑玥剛接完一個加密電話,掛斷時,指尖的銀戒微微發燙。她望著電腦屏幕上城西項目的圖紙,嘴角勾起抹冷峭的弧度——沈碧瑤和婁青薔的賬,該算了。但在此之前,得先確保高棧在那邊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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