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野望著安靖失魂落魄的模樣,她的眼神空洞地望向虛空,對手機刺耳的鈴聲充耳不聞。
他輕輕搖晃了一下她的肩膀,輕聲提醒:“安安,你的電話響了。”可安靖依舊如一尊毫無生氣的雕塑,沒有絲毫反應。
無奈之下,陸鳴野從她口袋裡掏出手機,屏幕上政委二字不停閃爍。
他深吸一口氣,按下接聽鍵,還未等他開口,電話那頭便傳來方誌敏興奮的聲音,“小靖,聽宣傳科的說,這次演講很成功。我就說你行的嘛。”
陸鳴野握緊手機,喉結滾動了一下才開口:“方政委您好,我是陸鳴野。安靖她......”
電話那頭的方誌敏愣了一下,急切的問道,“安靖怎麼了?”
陸鳴野的目光溫柔又心疼地落在安靖蒼白的臉上,低聲說道:“方政委,安靖她……什麼應激障礙綜合症急性發作,現在在醫院,醫生建議住院治療。”
方誌敏在電話那頭急切的聲音傳來,“怎麼回事?”
前麵還聽傅硯辭說她的病情有好轉了,要不了幾個月可以完全康複。怎麼就又犯病了。
陸鳴野攥著手機,聲音發沉:“宣講結束後,妮妮在學校被欺負,有人公然侮辱妮妮的爸爸,導致安靖情緒失控……”
他的修養沒法將那些刺痛人心的細節,以及老太婆的辱罵惡語說出。隻是將安靖崩潰的過程簡單概括。
電話那頭陷入短暫的死寂,再開口時,方誌敏的聲音像是冷霜一般傳出:“你們現在在哪裡?”
“省人民醫院。”
“立刻轉院去陸軍軍區醫院!找傅硯辭,他是安靖的主治大夫,對她的病情最了解。”
方誌敏頓了頓,語氣裡壓著怒火,“我現在就從軍區趕過去。你存一下我的電話,加個微信,我把傅硯辭的聯係方式發給你。”
陸鳴野迅速記下號碼,剛添加完微信,就收到方政委發來的一串數字和一句叮囑。
“我和傅醫生打了招呼。他已經在醫院等著了,路上有任何情況隨時聯係他。”
他收了電話,看向病床上蜷縮成一團的安靖,輕輕撫開她額前被冷汗浸濕的頭發。
“安安,我們換個醫院,去見傅醫生,他能讓你好受些。”
安靖毫無反應,隻是睫毛微微顫動,仿佛困在某個逃不出來的噩夢裡。
很快,陸鳴野叫來護士幫忙辦理轉院手續時,醫院又匆匆安排了救護車。
陸鳴野小心翼翼地將安靖抱入懷中。走出醫院大門時,夜色漸濃,冷風卷著細雨撲麵而來,他下意識將人摟得更緊,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彆怕,很快就到了。”
救護車一路鳴笛疾馳,紅色警示燈在夜色中劃出一道道刺目的光。陸鳴野始終將安靖護在懷裡,感受著她時而急促、時而微弱的呼吸。
他手機在口袋裡震動,方誌敏發來消息:“傅醫生已在醫院門口待命,直接送過去。”
當車子駛入陸軍軍區醫院時,傅硯辭早已等在門口。
他戴著金絲眼鏡,白大褂下擺被風吹得肆意飛舞,目光落在安靖身上時,神色凝重:“快跟我來!”
陸鳴野抱著安靖快步跟在傅硯辭身後,消毒水的氣味混著冷風撲麵而來。走廊頂燈在安靖臉上投下明滅不定的光影,她無意識地往他懷裡縮了縮,蒼白的嘴唇微微顫抖。
“直接送病房!”
傅硯辭直接往病房走去電梯,很快就來到了vip03的病房門,推開病房的門裡麵不像是病房,更像溫馨的家。二室一廳。
“準備丙泊酚,10毫升靜脈推注。”他對著病房的護士說道。
陸鳴野將安靖輕輕放在病床上,看著監護儀的綠色波紋在她腕間跳動。
“她之前的應激源是戰後任務創傷,這次刺激具體是什麼?”傅硯辭開口。
“她犧牲的戰友小孩在學校被欺負、戰友被惡意辱罵......導致她情緒崩潰……”
傅硯辭的手指在病曆上快速記錄,鏡片後的目光冷得像冰:“這種二次創傷最危險。”他轉身在安靖手臂上注射了一劑藥物。
“現在先穩定她的情緒,等她情況好轉,必須進行暴露療法……但在此之前,絕對不能讓她再接觸任何刺激源。”
隨著鎮靜劑流入血管,安靖緊繃的眉峰終於鬆弛下來。
陸鳴野聽著傅硯辭的話語,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陣陣疼痛襲來。想必之前電話中提到的看病,想必就是眼前這個了。他沒想到,她竟一直默默承受著這麼多痛苦。
陸鳴野動作輕柔地給她蓋好被子。垂落的眼儉擋住了他眼底翻湧的疼惜,卻擋不住嘴角不自覺的溫柔弧度。
看到這一幕,傅硯辭摘下聽診器的手頓在半空,這才驚覺從醫院大門到病房的百米距離,安靖一直是被這個男人抱著。
傅硯辭將病曆夾抱在胸前,金屬夾扣硌得掌心發麻。他緩緩開口問道,“你是?”
陸鳴野抬起頭,“你好,我是安靖的朋友,陸鳴野。”
傅硯辭的目光在陸鳴野臉上停留片刻,帶著幾分審視道:“朋友?認識她這麼久,還不知道她身邊什麼時候有你這麼一個朋友?”
陸鳴野從容地迎上對方審視的目光,“朋友本來就是從無到有。無關時間長短。”
傅硯辭指語氣似漫不經心又暗藏鋒芒,“能讓她卸下防備的人,可不多。”
陸鳴野淡然一笑,便不再回應。
在這一刻,傅硯辭不得不承認,自己藏在醫囑裡的情愫,在這個男人眼底燃燒的熾烈前,顯得蒼白又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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