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
衛明開車送陸鳴野去公司。
途中,衛明從後視鏡裡看到,老板戴著藍牙耳機,反複聽著什麼,嘴角始終掛著笑意。
自老板的女友犧牲後,他已有大半年沒見過老板這般笑容了。
這半年間老板總是冷著臉,連聲音都像是從冰窖裡刨出來的。此刻後視鏡裡的笑意卻像是從心底漫出來的月光,溫柔得近乎不真實。
其實,陸鳴野聽的是昨晚與安靖的電話錄音,安靖帶著哽咽的尾音在手機裡留下的餘韻。讓他聽了才一遍又一遍。
車子駛入地下車庫時,陸鳴野終於摘下耳機,對著衛明道,“辛苦了!”
衛明受寵若驚,“不……不辛苦。”
這半年老板連話都懶得和自己說。突然來這麼一句讓他受寵若驚,誰能告訴他,老板怎麼了?
電梯平穩升至頂樓,電梯門緩緩打開,冷氣裡裹挾著咖啡香。
兩個女員工看到陸鳴野,趕緊道,“陸總好!”
陸鳴野微笑著道,“你們好!”
兩位女員工僵在原地,盯著陸鳴野遠去的背影,其中一個壓低聲音在同事耳邊:
“老板今天好像不一樣?你看見他眼裡的光了嗎?”
另一個人也拚命地點著頭,這種光隻有之前老板女朋友在的時候才有。後來,他女朋友犧牲了,自那之後,便再也沒見過這種光了。今天……
陸鳴野剛在辦公桌前坐下,陳鵬就抱著文件匆匆進來,神色有些忐忑:
“陸總,這是江疏語的解聘通知書,法務部已經審核過了,您看一下。”
陸鳴野接過文件快速掃了一眼,神色平靜:“辛苦了。”
他將文件放下,頓了頓又道:“按最高標準給她結算賠償金,該給的一樣彆少,好聚好散。”
陳鵬剛要應聲,辦公室外突然傳來騷動。“讓開!我要見陸鳴野!”
伴隨著尖銳的叫嚷,江疏語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衝了進來。
前台緊跟在後,滿臉歉意:“陸總,對不起,實在攔不住......”
陸鳴野抬手示意前台和陳鵬出去,靠在椅背上,目光平靜地看著江疏語:“還有什麼事?”
“什麼事?”江疏語冷笑一聲,猛地將解約通知書拍在桌上,紙張被拍得震天響,
“陸鳴野,你憑什麼單方麵解約?我做錯了什麼?”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卻又透著不甘的狠勁,“還是說,就因為我喜歡你,你就要開除我?”
江疏語突然逼近辦公桌,“你就這麼著急把我趕走?你在怕什麼?”
她冷笑,“是怕再相處下去,你會愛上我?你會發現我比她更懂你?怕自己那顆冰封的心,不知不覺就被我捂熱了?”
陸鳴野往後靠向座椅,下頜繃緊成冷硬的線條。他望著對方發紅的眼眶,淡淡開口。
“你錯了。”
他的聲音非常平靜,“我怕的從來不是愛上你,而是多看你一眼,都覺得辜負了她在槍林彈雨裡的奔赴。”
“為什麼不能給我個機會?她都不在了。”她的聲音帶著破釜沉舟的絕望,“而且,我比她更優秀,我比她更懂你,更適合你!”
“你難道要守著一個死人過一輩子嗎?”
陸鳴野很顯然不想在理她,視線看向了電腦,“我會讓陳鵬按最高的補償金補償給你。沒什麼事就出去吧!”
江疏語突然挺直脊背,眼中燃起偏執的光:“陸鳴野,你以為憑你一個人就能攻克人形機器人項目?
那些需要的尖端材料渠道、跨國技術壁壘,我都能替你打通!沒有我,你的理想不過是空中樓閣!”
陸鳴野轉頭看向江疏語,神色未動,聲音依舊平淡:
“永遠不要高估自己去低估彆人。人形機器人項目即便困難重重,我也會憑借自己的力量與團隊的努力去實現。
而感情,從來不是能用優秀與否來衡量。她在與不在,她在我心中的位置無人可替代。”
江疏語一怔,繼而怒極反笑:“好,陸鳴野!你就守著死人過,等著項目失敗吧!”
她一把抓起解約通知書,狠狠揉成一團,甩在地上,“這補償金,我不要!你會後悔的!”
說罷,她強撐著最後一絲尊嚴,轉身離去,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漸漸消失在空曠的走廊裡。
剛才兩人在辦公室的聲音,辦公室隔音玻璃外早已擠滿了伸長脖子的員工。他們都紛紛歎息。
一個技術部的女同事,“剛才江總監把解約書都撕了,陸總也太狠心了吧?”
另外一個市場的附和道,“要我說,江總監業務能力沒話說,人又漂亮......也不陸總原來女朋友差。”
“噓!”紮馬尾的同事突然拽了拽她袖口,警惕地張望四周,“這話可彆亂說。你忘了陸總女朋友走的時候,他一夜白了頭,這種感情你不懂。”
一個同事壓低聲音,語氣裡帶著歎息,“不過說真的,都過去大半年了,日子總要往前看不是......”
“都不用工作?”陳鵬抱著文件夾從辦公室出來,鏡片後的目光掃過八卦的幾人。
眾人慌忙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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