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人丟了貨,各自撤退。
周忍和安靖猴子黑熊等人向西撤。
老四帶著人向東撤。
他和安靖來了一個山洞,猴子和黑熊等人自覺在周邊盯著。
安靖看到周忍肩膀上淌血的傷口,快速從口袋裡掏出繃帶,“你受傷了,我幫你包紮一下。”
安靖迅速扯開他的衣領,看著血肉模糊的傷口眉頭緊皺:“流彈?”
“老四的人打的。”周忍咬牙道。
子彈嵌在鎖骨下方,灼燒的劇痛讓他眼前發黑。他深吸一口氣,左手猛地掐住傷口兩側肌肉,指甲深深陷入皮肉。
“啊!”悶哼從齒縫擠出,周忍牙關緊咬,右手三根手指徑直探入血肉模糊的傷口。
指尖觸到子彈的刹那,劇烈的疼痛幾乎讓他昏厥,但他死死攥住彈頭,硬生生將其摳出,帶起的血肉混著血珠濺落在腐葉上。
周忍又摸出藏在靴底的密封袋,裡麵躺著兩枚警用製式子彈,
“千麵魔肯定會驗傷。我需要把傷口裡的子彈換成警方的。”
周忍忍痛傳授經驗,“當臥底最狠的不是挨槍子,是連傷口都得算計著給敵人看。”
安靖默默望著這一切,許久!哽咽問道,“疼嗎?”
安靖泛紅的眼眶與手中微微發顫的繃帶,讓周忍喉頭發緊。
這些年,他在毒窩中挨過鞭子、受過槍傷,每次劇痛襲來,都隻能把痛呼咽進喉嚨,用冷笑和咒罵掩蓋脆弱。
而此刻,一句“疼嗎”,竟像根細針,輕輕戳破了他包裹多年的鎧甲。
他本想扯出個滿不在乎的笑,像過去無數次那樣吐出“習慣了”三個字。
可當目光撞上安靖眼底不加掩飾的擔憂,那些準備好的偽裝突然碎成齏粉。
“疼。”這個字從周忍牙縫裡擠出來時,帶著他自己都陌生的顫音。
左肩的傷口還在汩汩滲血,混著新嵌入的警用子彈灼燒皮肉,可真正讓他眼眶發燙的,是這份突如其來的在意。
第二天,醫生用鑷子幫周忍夾出帶血的警用子彈。
千麵魔看了一眼子彈。“老二,這次的線路隻有你和老四知道。你們兩個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說法。”
周忍扯動嘴角,冷汗淋淋:
“大哥。是我無能,沒保住貨自己還受了傷。
但我早說過,三十匹馱馬太招眼,該把貨分散走水路。
老四執意走山路,還說‘密林裡能藏千軍萬馬’……結果剛進野豬嶺就中了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