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靖靠在他懷裡，箍著他的腰，感受著熟悉的溫度。
她抬起頭，目光帶著歉意：“老公，我也想，但是不行的。”
她深吸一口氣，解釋道，“周辰是緝毒警察，他的情況特殊。他參與的案件還在收尾階段，身上帶著重要線索，醫療和監護都必須在警方的全程管控下進行。”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且他的康複治療方案，要經過公安部專家組評估，轉院必須層層審批。警方有嚴格的協作流程。”
安靖伸手撫摸著陸鳴野緊皺的眉峰，“我知道你想幫他，可警方的規矩就是這麼奇葩。”
陸鳴野沉默片刻，輕輕歎了口氣，將她摟得更緊：“我懂了。”
他低頭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那以後我每周都過來，我不想你那麼累。”
安靖回吻了一下他：“老公，你真好。”
“嗯，有沒有獎勵！”說完，陸鳴野加深了這個吻。
安靖被他吻得七葷八素，伸手抵在他胸口卻沒真的推開。
“獎勵……先欠著再說。”安靖輕喘著笑著仰頭道。
中午的陽光透過窗子照進了病房，剛好落在陸鳴野頭發上。
安靖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迫使他低下頭。她盯著他發間那幾根刺眼的白發。
蹙眉問道：“你是不是總熬夜啊？”
陸鳴野眼神閃爍了一下：“沒、沒有啊……”
“那你怎麼長白發了？還好幾根。”她指尖拔起一根白發，問他。
陸鳴野的指尖猛地收緊，從她手上接過那根白發丟掉，好像這樣就能抹去那一夜白了頭的秘密。
雖然經過治療基本轉青了，偶爾也有幾根頑強的漏網之魚。他來的太急沒時間銷毀。沒想到他老婆眼這麼尖。
陸鳴野伸手捏了捏安靖的臉頰：“年紀大了，難免長幾根白發。你不許嫌棄我！”
安靖顯然不信，指尖又在他發間摸索，像在尋找更多證據。
陸鳴野抓住她的手，往自己唇邊帶：“彆摸了，再摸我要收費了。”
安靖目光滑過他眼下的青黑，眼尾的細紋，還有那說出的滄桑。這些痕跡，是她缺席的一年半裡，悄悄刻在他臉上的吧。
“陸鳴野，”她突然開口，聲音輕得像羽毛，“你是不是……過得很不好？”
他的心猛地一縮，像是被這句話戳中了最軟的地方。他想搖頭，想笑著說“我好得很”，可對上她那雙澄澈又帶著疼惜的眼睛，所有的偽裝都潰不成軍。
“哪有。”他偏過頭，避開她的目光，卻把她的手攥得更緊，“我過得很好的，就是有點想你。”
安靖突然用力環住他的脖頸，將臉深深埋進他肩窩，溫熱的淚意滲進他的衣領。
陸鳴野僵了一瞬，聽見她悶悶的聲音在耳邊炸開：“後悔認識我嗎？”
如果沒有認識她，他或許早就結婚了吧，說不定孩子都有了。可她身為軍人，連最基本的陪伴都無法給予。
陸鳴野的心狠狠揪了起來，他收緊手臂，將她牢牢護在懷中，聲音帶著堅定：“怎麼會後悔，老婆，認識你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安靖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他，“對不起，可我連最基本的陪伴都沒法給你。。”
陸鳴野溫柔地替她擦去淚水，“你有你的使命，我都懂。而且你不在的時候，我也在努力生活，在家等著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