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靖見他吃了,眼裡漾起點笑意,等他咽下去,又想再紮一塊,周辰卻輕輕搖頭,示意夠了。
她這才放下牙簽,抽出紙巾替他擦了擦嘴角,動作自然得像做過千百遍。
一旁的方誌敏看著安靖喂飯時眼裡的細致,看著她替周辰擦嘴角時的專注,心裡像被什麼東西輕輕硌了一下。
這孩子,什麼時候對一個外人這麼上心過?連自己受傷時都沒這麼嬌氣,現在倒把另一個人照顧得無微不至。
他目光落在周辰打著石膏的右臂上,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救過安靖是事實,該感激也感激,但這丫頭是不是……太過了?
他們朝夕相處一年多,比小陸在一起的時間還多。這丫頭會不會……這怎麼行,小陸這孩子多好啊。
等安靖把東西都歸置好,轉過身時,見方誌敏在客廳盯著她。
安靖走過去問:“方叔,您要說什麼事?”
方誌敏沉默了片刻,說道;“出去說吧。”
安靖轉身和周辰說了一聲。隨後跟著兩人出了門。
三人走到了走廊儘頭的長椅上坐下,方誌敏開門見山,“隊裡給你批了長假,傷好後不用急著歸隊,先把身體養利索。但是必須要跟我回去看一下傅醫生做一下評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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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安靖點頭,“等周辰再穩定些,我……”
“你打算一直守著他?”方誌敏打斷她,目光裡帶了點不易察覺的試探。
安靖愣了愣,隨即笑了:“也不是一直守著,他現在行動不方便,身邊離不得人。”
方誌敏盯著她話裡的真假。高雲飛剛才也看到了安靖對另外一個男人溫柔的不像話。
良久,方誌敏終是沒忍住,聲音沉得像壓了塊石頭:“小靖,有些事,你得知道。”
安靖疑惑的看向方誌敏:“方叔,怎麼了……”
“你犧牲的消息傳回來那天,”方誌敏彆開視線,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小陸悲傷到搶救,哭到心肌絞痛,為了你一夜白了頭。”
方誌敏苦口婆心的說:“小靖,你不能負了小陸。他這一年多,過得不容易。”
安靖腦子裡隻有一夜白了頭,其他的全聽不進去了。
“一……一夜白了頭?”她淚流滿麵的重複著這幾個字。
腦海裡不受控製地浮現出上次看到陸鳴野頭上的幾根白發——她以為是他熬夜多了的原因,他說是年紀大了。
高雲飛在一旁紅著眼圈補充:“隊長,老陸如果沒有他的責任,他也許熬不到你回來……”
每一個字,都像針,紮進安靖的心裡。她一直以為自己扛過了毒窩的槍林彈雨,就是最苦的那一個,卻沒想過,留在原地等待的人,要承受怎樣的煎熬。
“我錯了……”安靖猛地捂住臉,壓抑的哭聲在走廊裡散開。如果她回來了沒有了陸鳴野,她該怎麼辦?她不敢想。
“你沒錯。”方誌敏拍了拍她的背,聲音沉而有力,“你是軍人,守土有責,他懂。但小靖,你得明白,他懂,不代表他不痛;他支持你照顧周辰,不代表他心裡不介意。”
他看著安靖通紅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他愛你,所以願意把醋意咽下去,把擔心藏起來,可你不能仗著這份愛,就忘了自己的歸宿。你對周辰的好,要有分寸。畢竟,那個為你一夜白頭的人,不是人人都能做得到。”
安靖的哭聲戛然而止,她抬起頭,淚眼模糊裡透著股執拗的清明。是啊,周辰是恩人,是兄長,她該照顧,該感激,但陸鳴野,是那個把心掏出來給她,連頭發都熬白了的人。
她不能再讓他等了。
“方叔,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安靖抹掉眼淚,聲音雖啞,卻異常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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