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陸鳴野牽著安靖往影院走。午後的陽光燥熱、慵懶。
看的是部輕鬆的喜劇片,安靖靠在他肩頭,偶爾被逗得笑出聲,發絲蹭過他的頸窩,帶著淡淡的洗發水香。
陸鳴野沒怎麼看屏幕,大半時間都在看她——看她笑起來時嘴角的小梨窩,看她咬著吸管走神的模樣,心裡像泡了海綿,軟得發漲。
散場時天已經擦黑,陸鳴野說回家給她親自下廚。
明月軒的電梯裡隻有他們兩人,安靖不作聲依靠在他肩頭,陸鳴野見狀問:“想什麼呢?魂都飛了。”
“在想……”她仰頭看他,眼裡的笑意藏不住,“今天過得像做夢。”
陸鳴野低笑,俯身咬了咬她的耳垂:“等會兒還有更像夢的。”這話一路燒到了28樓。
他忽然低頭,在她唇角輕輕啄了下。
安靖沒躲,反而仰頭湊過去,回吻了一下。
電梯“叮”地一聲到了28層,門剛開條縫,陸鳴野就扣著她的腰把人帶出去,吻一路沒斷,從電梯口一直延續草坪再到家門口。
他接電子鎖的手都在抖,好不容易擰開門鎖,剛把安靖拽進客廳,就迫不及待地去解她寸衫的扣子。
吻順著唇角滑到頸窩,帶著灼熱的氣息,安靖手抵著他的胸口輕推,卻被他握著手按在牆上。
“陸鳴野……”她的聲音發顫,剛要再說些什麼。
特種兵的敏銳讓她忽然頓住——空氣裡除了他身上的雪鬆味,還有一種或者幾種其他的味道。甚至……一絲壓抑的呼吸聲。
安靖的第一反應是家裡進賊了……
“等等!”安靖猛地按住他解襯衫的手,另一隻手迅速摸到玄關的開關。
“啪”地一聲,頂燈亮起,暖黃的光瞬間填滿客廳。
陸鳴野還維持著半蹲的姿勢,頭埋在安靖頸間,嘴唇正貼在她鎖骨上方,被這突如其來的光亮驚得一僵。
而客廳裡,陸家人整整齊齊地舉著禮花桶,保持著準備噴射的姿勢,臉上的笑容凝固成了錯愕。
陸振東的老花鏡滑到了鼻尖,容佩慈手裡的禮花桶差點脫手,楊惠娟張著嘴,想說點什麼卡在喉嚨裡,陸淮遠眼睛不知道所措,張秀蓮緊緊捂著妮妮的眼睛。
陸鳴歆舉著的手機,鏡頭正牢牢對著眼前這幕活色生香的畫麵。
空氣徹底靜止了。
陸鳴野的臉“騰”地紅透了,像被扔進滾水裡的蝦,猛地直起身。
手忙腳亂地給安靖理好被扯亂的衣領,將她按進自己懷裡,結結巴巴地喊:“爺爺、奶奶、爸、媽……你們……你們怎麼在這兒?”
怪不得下午她媽一直電話裡問他什麼時候回去,原來在這裡等著他。
安靖的臉“唰”地紅透,從耳根一直蔓延到衣領裡,她猛地推開陸鳴野。
社死!
從來都沒這麼社死過……
她感覺指尖都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