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老宅的客廳裡,正彌漫著一股既忙碌又興奮的氣息。
楊慧娟手裡捏著賓客名單,一一打電話通知他兒子婚禮改了地點。
終於通知完了,婚禮還有10天。坐下喝口水。
容佩慈看著楊慧娟這股勁兒,忍不住笑:“還是鳴野有心,在部隊辦婚禮,多特彆啊,一輩子都忘不了。”
楊慧娟臉上堆著笑,“是啊,鳴野跟方政委打了招呼,人家一聽立馬就批了。我都好期待他們的婚禮了。”
但說完又歎了口氣。
“就是酒店那邊從半年前就開始忙活,場地布置圖都改了五遍……現在突然改去部隊,大半年的心血,就這麼擱著了,是有點可惜。”
陸振東放下手裡的紫砂壺,語氣不緊不慢:“這有什麼可惜的?鳴野這婚禮換去部隊,是給安安的心意,意義非凡,千金難買的。”
容佩慈笑著接話:“是啊,有什麼可惜的。酒店那些布置再好,終究是外物。隻要他們兩口子開心,比什麼排場都實在。”
楊慧娟剛要接話,院門口突然傳來陸鳴歆帶著雀躍的聲音:“媽!我回來啦!”
她探頭往窗外看了眼,笑著起身:“今兒禮拜三啊,你怎麼沒上班?”
話音未落,陸鳴歆已經拉著傅硯辭走進來,神情有點不自然,“媽,我有事兒跟您說。”
楊慧娟這才注意到跟在後麵的傅硯辭,愣了下:“小傅也沒上班?”
傅硯辭剛要開口,陸鳴歆已經攥著他的手往前一步,從包裡掏出那支驗孕棒,遞到楊慧娟麵前,聲音裡帶著點緊張的顫音:“媽,您看這個。”
楊慧娟低頭一看,兩條紅杠醒目得刺眼。她先是愣住,隨即猛地抬頭看向陸鳴歆的肚子,嘴唇動了半天,才擠出一句:“這……這是……”
要知道,陸鳴歆跟宋旭陽過了五年,都沒動靜,特彆是宋旭陽外麵有了私生子後,她都懷疑自己女兒是不是不能生。
如今這驗孕棒突然擺在眼前,楊慧娟的手都開始發抖,一把抓住女兒的胳膊:“歆歆,你……你懷上了?是真的?”
陸鳴歆點點頭,眼淚忍不住掉下來:“媽,是真的。”
“哎喲喂!”楊慧娟突然捂住嘴,眼淚劈裡啪啦往下掉,又哭又笑,“老天保佑!真是老天保佑啊!”
容佩慈和陸振東也湊了過來,看清驗孕棒後,容佩慈拉著陸鳴歆的手笑得合不攏嘴:“好孩子,真是好消息!這下好了,什麼都齊了!”
陸振東也難得紅了眼眶,對著傅硯辭連說三聲:“好!好!好!”
傅硯辭往前一步,鄭重地對著楊慧娟鞠了一躬,又朝容佩慈和陸振東彎了彎腰,開口時已經改了稱呼:“媽,爺爺奶奶,我跟歆歆求婚了,她也答應了。”
他指了指陸鳴歆手上的鑽戒,“我等會醫院把結婚申請報告交了,審批下來就立刻領證。”
“我爸媽也正在趕過來的路上,”他補充道,語氣裡滿是恭敬,“等他們到了,咱們兩家人一起商量婚禮的事。”
楊慧娟這才注意到女兒手上的鑽戒,笑的合不攏嘴:“這孩子,辦事這麼利索!好!都聽你們的!”
傅家父母晚上一到杭城,就直奔陸家老宅,正式上門提親。
傅父手裡拎著密碼箱,打開來,裡麵是彩禮清單和產權證明——一套航城城郊的彆墅,是傅硯辭和父母攢了多年錢買下的。
還有些按杭城習俗準備的金飾、現金,都是家裡能拿出的最好物件。
“親家,孩子們的事,我們都聽硯辭說了。”傅母拉著楊慧娟的手,語氣懇切,“這些都是我們心意,您看看合不合規矩。”
楊慧娟和陸淮遠對視一眼,心裡都熨帖。陸家本不缺這些,但傅家傾其所有的態度,比財物更讓人看重。
兩家人圍著餐桌前邊喝邊聊,沒多會兒就聊開了。
說到婚禮場地,楊慧娟大笑:“正好,鳴野婚禮改去部隊舉辦了,場地、布置都是新的。”
她怕女兒有顧慮,趕緊補充道:“要是你不喜歡這風格,咱立馬換家酒店重新布置。”
陸鳴歆心裡一動,她老弟的婚禮現場布置她費了不少心思,沒想到兜兜轉轉,竟要成了自己的婚禮。
“媽,”她眼裡漾起笑意,“我正好喜歡傳統儀式。”
她沒好意思說出口的是,第一次那場西式婚禮,白紗輕飄飄的,像場抓不住的夢。換成中式希望穩穩當當的。
她轉頭看向傅硯辭,語氣裡帶著點小得意:“省得咱們從頭折騰,還能用上我當初挑的那些小物件。”
傅硯辭握住她的手,眼底盛著溫柔:“你喜歡就好。回頭咱們再添些你喜歡的珠花、喜字,讓場地更合心意。”
楊慧娟見她高興,笑得更歡了:“這可真是天意!就這麼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