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出門的瞬間,阮優優猛地從房間衝出來,趴在欄杆上往下看,客廳裡空蕩蕩的,隻剩下禮盒孤零零擺在茶幾上。
她紅著眼圈轉身想去追,阮父堵在樓梯口,眉頭擰成個疙瘩,語氣卻壓著性子,儘量放緩了些:“優優,爸爸是為你好。你過來,坐這兒,咱父女倆好好說說話。”
他指了指樓梯轉角的沙發,自己先坐下,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敲著,像是在斟酌詞句:“優優,感情這東西,爸懂。可過日子不是光靠一股熱乎勁。”
“你跟小周在察隅待了三年,那地方清淨,沒那麼多柴米油鹽的瑣碎,可回了雲城不一樣。
你想想,將來你們要生活、要養孩子,他一隻手,萬一哪天撐不住了,難不成讓你一個人扛?”
阮優優立刻反駁,“爸爸!一隻手怎麼了?他左手能給我做飯,能牽著我走路,不比那些兩隻手健少了什麼!”
他歎了口氣,聲音裡帶著長輩的懇切:“爸見過太多年輕時愛得轟轟烈烈,最後被日子磨得隻剩怨懟的。
小周是個好人,可他給你的,未必是你真正能扛住的生活。
你從小沒受過委屈,真要天天為了錢算計,為了他的過去擔驚受怕,你能撐多久?”
“爸給你找的那些人,或許沒那麼多驚心動魄的感情,可他們能給你安穩。生病有人陪你去醫院,下雨有人給你送傘,不用你半夜睡不著覺,擔心他是不是遇到了麻煩。”
優優聽後猛地一怔,眼淚嘩啦掉下來,“爸爸,我這輩子非周辰不嫁!你們不要這樣逼我好不好。”
阮父聽她這樣的話,立刻厲聲打斷她,胸口劇烈起伏,“我告訴你阮優優,隻要我還是你爸,就絕不會讓你跳進火坑!”
“他不是火坑!”優優哭著喊出來,聲音在空曠的樓梯間撞得發顫,“他是英雄。”
阮父見她冥頑不靈的樣子,氣憤,“英雄能當飯吃嗎?優優,你清醒點!他手上沾著多少人命?那些仇家哪天找上門,你哭都來不及!”
她抹了把眼淚,眼神裡帶著孤注一擲的倔強:“如果真有那一天,我認!爸爸,這輩子除了他,我誰都不嫁。”
“你……你簡直是油鹽不進!”阮父被她這話堵得胸口發悶,指著門口的手都在抖,“我告訴你阮優優,從今天起,不許你再踏出這個家門半步!更不許你再見那個周辰!”
優優猛地抬頭,眼裡滿是不敢置信:“爸!您怎麼能這樣?”
“我怎麼不能?”阮父的聲音硬得像塊冰,“我是你爸,就得管著你!這兩天我就讓你媽給你安排相親,直到你出嫁為止。”
“我不!”優優往後退了一步,眼淚又湧了上來,“你們不能這樣逼我!”
“逼你?我這是在救你!”阮父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翻湧的怒氣,語氣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強硬,“要麼乖乖在家待著相親,要麼……你就彆認我這個爸!”
說完,他不再看女兒通紅的眼睛,轉身往書房走,門“砰”地一聲關上,隔絕了父女倆之間最後一點緩和的餘地。
很快,保鏢收了她的通訊設備。說,“小姐,請回屋!”
優優站在原地,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砸在光潔的地板上。
她知道爸爸這次是動了真格,可一想到周辰此刻或許就在門外等著,想到他那雙總是帶著溫柔的眼睛,心裡那點害怕就被倔強壓了下去——就算被關在家裡,她也絕不會低頭。
周辰給優優打電話,聽筒裡是冰冷的關機提示音。
月沉星稀,他終於按捺不住,借著樹影掩護繞到彆墅後側。
當年在警校練的功夫沒丟,右手雖不便,左手攀牆時依舊穩如磐石。
他避開紅外監控的掃描死角,翻身落在三樓露台。走廊裡一片漆黑,他見她白天上了三樓。他準備一間一間的找。
撬開一個房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