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的早上,周辰正在民宿整理彩禮清單。門被敲響時,他以為是優優,開門,猛地愣住了。
許清池穿著一身藕荷色旗袍,身後跟著西裝筆挺的陸鳴野,看到兩人有點驚訝。
“阿姨?鳴野?你們怎麼來了?”他趕緊側身讓他們進來。
許清池摘下墨鏡斜睨他:“都準備要落進我們安家戶口了,還叫阿姨?”
周辰腦子“嗡”的一聲,瞬間反應過來:“媽。”
“哎。”許清池應得脆亮,嘴角的笑藏都藏不住,“這才對。我兒子要娶媳婦,當媽的哪能缺席?”
她拍了拍陸鳴野的胳膊,“鳴野特意把手頭的工作放下了,陪我來雲城撐場麵。”
陸鳴野笑著道:“安安本來也想來的,月份大了沒準她來。”
許清池從包裡拿出彩禮清單冊,遞給周辰,“媽給你把彩禮都準備了。按雲城的規矩備的,你看看還差什麼。”
周辰翻開冊子,手都在抖。航城市中心江景彆墅一套、全款購置的跑車一輛、舸揚貿易百分之五的股份轉讓書、還有按雙倍標準準備的現金,一張銀行卡,一些首飾珠寶……”
他合上冊子,臉都紅了,“媽,這些真不用。我自己攢了些積蓄,準備了彩禮。”
許清池看著他緊繃的側臉,突然笑了,伸手往他胳膊上輕輕一拍:“傻小子,跟媽還分什麼你的我的?”
她拿起那本彩禮簿,說道,“你當我不知道你那點家底?當年工資和津貼全給了出去,自己就剩個空口袋。這幾年攢的錢,夠不夠給優優買隻像樣的鐲子都難說。”
她的話像溫水,沒戳破卻全說到了點子上。周辰的喉結滾了滾,沒再反駁,隻是垂著眼簾,耳尖紅得厲害。
“我知道你好強。”許清池把冊子重新塞進他手裡,語氣軟下來,“可提親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是我們安家跟阮家結親。優優是阮家的寶貝疙瘩,我們不能讓她受半點委屈,更不能讓人覺得,我們安家的孩子拿不出體麵來。”
陸鳴野在一旁幫腔,“哥,媽也是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這不是給你的,是給老婆的底氣。”
許清池跟著點頭,眼神裡帶著認真:“再說了,你遷到安家戶口,就是我許清池的兒子。當媽的給兒子操辦婚事,天經地義。難不成讓阮家看笑話,提親連套像樣的房子都沒有?”
“一把年紀了,娶個這麼好的媳婦不容易,不能委屈了人家姑娘。”
這話戳中了周辰的軟肋。他最怕的,就是優優受委屈。
他沉默半晌,抬起頭,聲音裡帶著點悶:“那……謝謝媽。以後我一定雙倍還給您。”
“還什麼還,我一把年紀了白得一兒子,我高興。”許清池眉開眼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去阮家。讓他們看看,我們安家的兒子,配得上他們家優優。”
周辰特意換上了許清池給他高定的西裝。
一行人坐上衛明特意從航城開來的勞斯萊斯幻影——那輛在車係裡堪稱頂流的定製款。
陸鳴野往常開的車都很低調,今天這麼高調。這不是普通的炫富,是安家在用最直白的方式宣告:他們認下了周辰這個兒子,更要風風光光地把阮家姑娘娶進門。
到了阮家彆墅門口,衛明利落地下車,繞到後座開門。
許清池一身藕荷色旗袍走下車,端莊又利落。陸明野緊隨其後,西裝革履很帥氣。
最後是周辰。他穿著新西裝,左手下意識理了理領帶,走到車後時,另一位跟車來的司機已經打開後備箱,正和衛明一起往外搬紅木箱子。
阮父帶著保鏢迎出來——那輛勞斯萊斯顯然起了作用,保鏢們看過來的眼神裡,多了幾分鄭重。
出發前,周辰給優優打了電話說他媽和妹夫一起過來。所以阮父阮母特彆在家等著。
許清池率先走上前,笑容爽朗:“阮先生,冒昧打擾了。我是周辰的母親,許清池。”
她指了指身後的箱子,“今天帶了些薄禮,來跟您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