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冬天無雪，多雨，一連下幾天，潮濕寒冷感，令人提不起乾勁。
林歲的整個公司都透著死氣沉沉的感覺。
關妙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態，今天正好路過這裡，悄咪咪過來看一眼。
自從上次在林歲直播間幸災樂禍過一回後，她就沒怎麼看過林歲直播了。
最近這段時間她也忙著呢。
已經成功借著她爸的人脈，把永熙送上了某個電視台的音樂節目。
彆的不說，永熙唱歌還是蠻有實力的，應該能混出個名堂來。
不過有上次搞黑幕那件事被曝光，節目組很防著他們關氏送過去的人。
永熙唱歌並不差，希望能靠實力吸一波粉。
等這節目下來，相當於給他鍍金了。
他隻要不翻車，再來兩首出圈歌曲，人氣必定超過林歲！
有人說林歲唱歌跳舞也很好，可她沒參加過節目啊，乾他們這一行的，不被主流節目認可有什麼用？
她已經想象到林歲最近在公司急得抓耳撓腮的模樣了。
所以今天路過的時候，鬼使神差的過來看一眼。
果不其然。
沒見過哪個公司這麼死氣沉沉的，一個個看起來就沒乾勁兒。
搞不好要破產啊。
真是喜聞樂見。
…
林歲下午從工地上監工回來，看到公司門口鬼鬼祟祟守著一個人影。
突然想起幾個月前，風流被人圍堵的場景。
他最近很老實，沒曝光什麼大人物啊，這又是在蹲誰呢？
林歲眯著眼睛盯著那人的背影，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對方是個女生，她沒見過。
難道是！
哪個男主播的私生？
也是好起來了，主播都有私生粉了。
林歲把傘收起來，悄咪咪的繞到那人身後，順著她的目光往裡麵看去。
小聲開口問：“看什麼呢？”
關妙還在隱隱地興奮中，根本沒反應過來，脫口而出，“看一下這公司什麼時候倒閉。”
林歲疑惑：“嗯？倒閉？是聽到什麼風聲了嗎？”
關妙張了張嘴，還想說點什麼，忽然反應過來，這聲音有點耳熟。
她猛地轉頭看向在她身後站著，比她高一個頭的林歲。
“……”
“………”
“…………”
焯！
為什麼林歲線下看起來比直播間裡看著還好看啊？
這就是傳說中的不上鏡？
這個皮膚，跟開了磨皮也沒什麼區彆了。
她臉上看起來連妝都沒化。
偽素顏！
一定是化的偽素顏妝！
關妙扯了扯嘴角，最後什麼話都沒說，撈起脖子上的圍巾，遮住自己的臉，轉身就走。
林歲沒見過她的樣子，應該沒認出她來。
這要是被她認出來……
“妙兒啊！來都來了，不進去坐坐嗎？”林歲魔鬼般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你認錯人了！”
關妙丟下這句話，捂緊自己的臉，頂著淅淅瀝瀝的小雨，跑進停靠在路邊的一輛豪車裡。
林歲：“……”
雖然沒見過她，但聽她的口氣，很難猜不出來啊。
事實證明她沒猜錯。
林歲走進公司大廳裡，看著懶懶散散的工作人員。
疑惑了一下。
到底誰走漏了風聲？
知道這個公司要“倒閉”了？
所以關妙過來乾嘛的？
…
白天沒什麼乾勁兒是因為公司裡的主播大部分都是晚上直播，隻有晚上才會熱鬨。
可惜關妙沒看見。
當晚，關妙特意盯了一下林歲的直播，想看看她會說些什麼。
結果發現今晚林歲又沒直播。
她越發覺得林歲已經要乾不下去了，心裡那叫一個美。
同時不免有些嫌棄。
也就是人氣不如永熙了而已，這就承受不住不直播了？
也太玻璃心了一點！
實際上林歲在整理合作清單，馬上要開廠了，原材料需要供應商。
係統給她列了一堆靠譜的原材料供應商，需要她自己一個一個去交談。
不然係統怎麼可能同意她三天兩頭不直播？
因為原材料是秘密！
是絕對不能暴露出去的。
忙啊，忙點好啊。
ˉ
一轉眼，各大公司都開始張羅著放假回家過年了。
林歲也提前給員工們放了假。
畢竟這些人回家也能直播，不需要一直盯著，自己心裡有點數不作妖就行。
一下子公司就剩她一個人，還在早出晚歸了。
讓她想到當初剛建立公司的時候，偌大個公司，也隻有她一個人。
不過後來阿伏被她忽悠過來，陪了她一段時間，才漸漸熱鬨了起來。
想起阿伏，林歲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跟他聯係了。
他也好久沒來自己直播間了。
不知道是真忙，還是她播得少的原因，亦或者……
就像關妙之前嘲諷她的那樣。
有些大哥說忙於工作，實際上早就翻牆了。
忙工作隻是個體麵點的借口。
想了想，林歲還是給阿伏主動發了一條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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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歲：“還會回來嗎？”
簡單又直白的一句問候。
對麵很久都沒回複。
她這邊此時是上午，這會兒阿伏那邊應該是晚上。
不確定對方有沒有睡覺。
林歲把手機放下，剛想開啟新一天的工作。
阿伏的消息便回過來了：“嗯，過完年就回。”
最多還有十幾天！
他快要熬出頭了。
看到這句話，林歲微微挑眉，“是打算在那邊團年嗎？”
阿伏：“嗯，我哥是這麼說的。”
林歲：“我確認一下，也就是說，你還是承認是我司員工這個身份的，對吧？”
阿伏過了一分多鐘才回道：“嗯……我的員工合同……還沒到期吧？”
林歲：“沒呢。_”
阿伏：“那就好……”
他會回去續約的。
林歲當場截圖阿伏的話，甩給了浮溪。
林歲：“家人哥，撬用我司員工的錢記得付一下。_”
浮溪：“？”
浮溪：“付什麼錢？那是我親弟弟！”
林歲：“他是我的員工，白紙黑字有合同的，你知道他不在這段時間，公司損失了多少嗎！”
浮溪：“說出來讓我高興高興？”
林歲：“我說出來就怕你不高興，一切損失由伏公子承擔！”
浮溪：“憑什麼？”
林歲：“憑你撬我員工。”
浮溪：“……那你彆說了。”
林歲：“我隻是給他放個假，你扣了他幾個月，良心呢！”
浮溪：“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
阿伏躺在床上，緊張又糾結的等待著林歲跟自己說點其他的。
但好像除了這些，她沒什麼想跟自己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