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愛新緣
十月的陽光透過薄紗窗簾灑進房間，林小麗踮起腳尖將一串紅色的拉花掛在床頭，滿意地後退一步欣賞自己的傑作。
孫少林和劉菲菲正忙著在房間各處擺放蠟燭。劉菲菲拿起一顆包著金色糖紙的巧克力，調皮地塞進孫少林嘴裡：“先沾沾喜氣！”
“七點就開始忙活，你們真是辛苦了。”林小華站在門口，手裡端著幾杯熱茶。
“兄弟，你今天可真帥！”林小麗接過茶杯說。
臥室很快被裝飾得喜氣洋洋，紅色的床單上撒著玫瑰花瓣，床頭掛著“囍”字剪紙，梳妝台上擺著一對精致的陶瓷娃娃。陽光照進來，整個房間都泛著溫暖的金色光芒。
中午吃過簡單的午飯，林小華深吸一口氣，拿起車鑰匙。他的彆克車昨天剛洗過，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我去接小雪了。”他的聲音有些發顫。
“去吧，彆讓新娘等急了！”母親吳秀蘭笑著說。
林小華點點頭，坐進駕駛座。車子緩緩駛出院子，他的心隨著引擎的轟鳴聲越跳越快。
六叔韓誌明家離得不遠，三分鐘後，林小華的車停在了院門外。他剛下車，就聽到裡麵傳來女人們的笑聲。推開門，他看到小雪正坐在客廳中央，穿著一襲潔白的婚紗。
“新郎來啦！”六嬸王萍第一個發現他，笑著招呼道。
小雪轉過頭，看到林小華的瞬間，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林小華突然覺得喉嚨發緊，一時說不出話來。
“傻站著乾什麼？”小雪的繼母王遠菊推了他一把，“還不快過來看看你的新娘。”
林小華這才如夢初醒，快步走到小雪麵前。他單膝跪地，輕輕握住小雪的手：“我來接你了。”
小雪的臉頰染上紅暈，輕輕點了點頭。她的手指在他掌心微微顫抖，卻溫暖而柔軟。
陳新遠——小雪的伯父，也是林小華的前嶽父——站在一旁，神情複雜地看著這一幕。
“小雪啊，”他的聲音有些哽咽，“以後要和小華好好過日子。”
小雪點點頭：“伯父放心，我會照顧好小華，也會……也會像雪兒姐那樣孝順您和伯母的。”
陳新遠點點頭，眼睛濕潤了。孫小芳走過來，將一個小盒子塞到小雪手裡：“這是雪兒以前最喜歡的一對耳環，現在給你了。”
小雪接過盒子，鄭重地放進隨身的小包裡。林小華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心裡湧起一股暖流。
“走吧。”韓誌明的聲音打破了這感人的一刻。
林小華彎下腰，在小雪的驚呼聲中將她打橫抱起。小雪下意識地摟住他的脖子，婚紗的裙擺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
“抓緊了，新娘。”林小華在她耳邊輕聲說，然後大步走向門外等候的彆克車。
圍觀的親友們發出善意的笑聲和掌聲。林小華小心地將小雪放進副駕駛，為她係好安全帶。當他關上車門轉身時，看到陳新遠正站在自己車旁等他。
車隊緩緩駛向林小華家，一路上引來不少村民駐足觀望。小雪透過車窗看著熟悉的景色，心跳如鼓。她即將成為林小華的妻子，這個她偷偷喜歡了很多年的男人。
當車隊停下時，林小華抱起小雪在眾人的簇擁下走進堂屋。韓誌明已經站在準備好的香案前，笑容滿麵地等待新人。
“一拜天地！”
林小華牽著小雪的手，兩人一起向門外鞠躬。陽光灑在他們身上，仿佛為這對新人鍍上了一層金邊。
“二拜高堂！”
轉向坐在主位的林建軍和吳秀蘭時，林小華注意到母親眼中閃過的淚光。他知道父母又在想雪兒了。但當小雪恭敬地跪下敬茶，甜甜地叫出“爸、媽”時，兩位老人明顯怔了一下，隨即臉上綻放出笑容。
“好孩子，快起來。”林建軍和吳秀蘭接過茶杯，一飲而儘，然後從兜裡掏出一個厚厚的紅包塞給小雪。
林建軍也趕緊遞上紅包，聲音有些顫抖：“以後……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小雪接過紅包，眼睛濕潤了：“謝謝爸媽，我一定會做個好媳婦的。”
“夫妻對拜！”
林小華和小雪彼此凝視著對方的眼睛。當兩人同時彎腰時，他們的額頭輕輕相觸，引來賓客們一陣善意的笑聲。
“送入洞房！”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林小華抱起小雪向樓上的新房走去。當他們終於獨處時，兩人都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
小雪坐在床邊，臉頰緋紅。林小華站在她麵前，突然有些手足無措。多年相處，他們早已熟悉彼此，但此刻，一切都變得不同了。
“累了嗎？”林小華輕聲問道，聲音有些乾澀。
小雪搖搖頭，抬頭看著他：“就是有點熱。”她指了指婚紗後背的拉鏈，“能幫我拉開嗎？我想換件衣服。”
林小華的臉頓時紅到了耳根。他走到小雪身後，手指碰到拉鏈時微微發抖。小雪感受到了他的緊張，突然輕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