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也想到過我們的要塞,想到過要塞總醫院那個能治百病的肖院長。
然而她卻也是非常明白要塞規定,一旦走過龍形溝口,人工河上那座能夠移動的鐵軌大橋後,沒有董事長本人和市長以及城防司令的允許,任何人也都無權再次回到臥牛山和蓮花山的要塞之中。
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帶著女兒去共產黨遊擊縱隊的華東城駐地,因為她認識並且了解我的舅媽,也相信一定能夠得到她的幫助。
於是她們起了一個大早,高價租了一輛馬車,要求車夫一定要在當天的晚上趕到東邊的華東縣城,因為隻有如此,她才可以確保自己的女兒不再遭受二次傷害。
但是車夫卻顯得並不著急。尤其一口外省方言,讓她著實擔憂。他道:“我聽大姐的口音,你應該是一個地道的南京人嘛,不回老家,您去華東縣城乾什麼?這種年月到處都在打仗,不熟悉的地方是不應該亂走動的,我看你家的女兒不太正常,我的愛人又懂點醫術,保證不收你們一分錢的情況下,讓她和我們一路順便安慰一下你的女兒。當然或許你不放心,那麼我現在就對你說實話,實際上我們是賀吉祥董事長派來的,我叫李祥雲,他的母親讓我帶信給你,說是請你原諒他們當初沒有挽留你們留在要塞,躲過災難,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大家都歡迎你們再次回到要塞中去,因為隻有那裡才能保證你們能夠安全。”
就在萬貴紅的母親猶豫之際,阿珍已經出現在她們的麵前,因為同屬於南京人,還有一點親戚關係,無比感動的心情也就難免表露出來。
阿珍道:“我是來向你們道歉來了,先前也隻是懷疑你們和你的大兒子都被日本人收買了,但是誰曾想到他為了榮華富貴誰都敢害,現在事情既然已經發生,我也沒有辦法彌補,唯一的願望是你們能夠回到要塞中去,希望你們能夠得我們的保護。”
為此,萬貴紅的母親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說:“我生養的那樣一個畜生,怎麼可能還有臉回到那些好人當中去呢?老實對你們說吧。實際上我是想去投奔共產黨的遊擊縱隊,把我的女兒安頓好後,就要去南京找那些畜生拚命,不然的話我是真的沒有臉麵活下去了。”
“是嘛!”阿珍說:“自從知道你們家在華西城出了事後,實際上共產黨遊擊縱隊的人也來救你們來了。你們隻要坐上前麵任何一輛馬車,他們都會要你們見到想要見到的人。”
誰知話音未落,我的舅媽果然就出現在他們的麵前。
我的舅媽說:“很感謝大姐能夠信任我啊,可是我想知道那些土匪到底在你們那裡搶走了多少財物?到時候我們好加倍的給你們找回來,走吧,跟著我們先把孩子的病治好,然後再找機會去和那些壞人算總賬。”
“要說錢嘛,那就太多了。”萬貴紅的母親說:“雖然我們家在南京的時候還是窮人,可是自從去了要塞開了飯店,幾年時間就成了富翁,誰知道被那些畜生搶了個精光,然後還報假賬,想起來就想哭,想要千刀萬剮了他們。所以隻要您蔣政委能夠幫助我照看一下孩子,從今往後我就跟著你們一起打鬼子了。”
萬貴紅的母親回到南京的那一天下午,一個人在大街上轉了很久,她回到她老家老屋的時候,把幾個老鄰居都驚呆了。
那些人告訴她說他們家的房屋早就被他的兒子賣了,不過也有很好的消息,吳大媽說:“我見他回來找過黑皮和錢三,說是要他們跟著他去為政府做事,等待再次見到他們,一個個騎車跨槍,全都混得很好。”
吳大媽又說:“如果你想見他,去日本人的憲兵司令部大門口一定看得到他。”
“是哪一個黑皮和錢三呢?”她反問吳大媽。
“我們不認識。”吳大媽說:“一個個流裡流氣,大概都是一些無家可歸的人。”
萬貴紅的母親好像沒有心情找兒子,而是立刻在她家的老屋附近租了很大的門麵房,開起了很大的一家飯店,她每天迎來送往,穿金戴銀,顯得很有錢的樣子。
然而果不其然,她的情況很快就有人通報給萬貴紅花朱昌山知道了。
那些家夥風風火火的帶著隊伍趕來的時候,二話不說,盤查所有人的良民證,社會關係的工作乾的是仔細並且認真。
為此他的母親就顯得很生氣,對她的兒子是愛搭不理,指揮著他的工人乾這裡活計,做那裡的事情,忙的不亦樂乎。
就是後來她的兒子帶著隊伍離開,她也沒有給過好的臉色。
後來那些家夥便是幾個月的時間也沒有出現過了。
等到再次出現便是快要過年的時候。
那一天萬貴紅帶來了很多的狐朋狗友,幾大桌子的好酒好菜,不但沒有給錢,走的時候反而還要問他的母親要錢。他道:“能不能多給一點?我正在擴充軍隊,需要大量的資金,如果你想要榮華富貴,不受彆人欺負,唯一的辦法就是投靠大日本皇軍,不但能夠光宗耀祖,而且還能夠得到我們想要的一切。”
於是他的母親就急忙給了很多的銀元和法幣,並且還很是神秘的告訴他。他的父親那裡還有幾百根金條,是從要塞押運去四川的途中,偷偷的埋進了華西城西山坡的黃土之中。他們一些人現在正忙著往四川押運大量的金銀財寶,他們總是認為我們是當今人與日本人有天大的仇恨,又會說當地話,所以非常信任我們,可是你的父親說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如果能夠儘快集結一支可靠的部隊,把那些財寶儘快運走,那麼我的天呐,我們也會成為全世界最有錢的富翁。
甭提萬貴紅的心情有多麼的激動,他母親的話曾經在他的夢境之中出現過很多次,如今美夢即將成真,心態難以平靜,他深知夜長夢多的道理,於是要求他的母親立刻帶路。
誰知他的母親卻有要求,說是為了萬無一失,必須多帶人馬,最好是要得到日本人的保護,哪怕到時候分一半給彆人,我們也是四代榮華富貴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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