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平在發掘那塊古樸的令牌,與自己原本那塊玉牌能在識海中對立時,就知道這個山神絕對來頭很大,但具體有多大他並不清楚。
所以對於被發現這件事,他心裡其實已有一定心理準備,唯一疑惑的是對方到底是誰。
薑平眸子裡露出平靜的眼神,抬頭看向這個端莊威嚴、身穿帝王服飾的男人,輕輕說道:“見過山神。”
中年男子冷哼一聲:“還算你小子有點禮貌。”
隨後用十分輕鬆的語氣對薑平說:“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是誰?而且也在好奇,我一個神原體如何知道你的來曆,是也不是?”
薑平震驚了:“媽呀,這人開天眼了吧?怎麼自己想什麼他都知道呢?最關鍵的是,他連自己是神原體都知道!”
薑平用震驚的眼神看向他:“你怎麼會知道我是神原體呢?神原體不是沒有記憶嗎?”
此時薑平確實有點兒害怕了。
中年帝王男子看到薑平微微露出震驚和恐懼的神色,露出了自得之色,隨後爽朗大笑:“誰告訴你所有的神原體都沒有自己的記憶?不要把我跟那些垃圾相比好不好?”
薑平聽到這話,再也無法平靜,低頭深思,又仔細盯著帝王男子,企圖從對方的一舉一動中看出其來曆,甚至把小冊子都偷偷翻了出來,活像個上課考試打小抄的孩子。
隻是小冊子並沒有給他任何回饋,他哪裡知道,此時他師傅已經去給他“擦屁股”了。
薑平認真思考半天,最終還是一無所獲——主要是他對仙界大佬的了解實在太少,僅有的認知也隻是從師傅、紅衣的口中,以及一些曆史記載裡得來的,可原初之地的曆史記載早就不全了,都是星星點點的碎片,根本不可能成體係地記錄這些信息。
隨後薑平也不再猜測,轉動了一下脖子,故作輕鬆地對神原體說:“既然如此,不如下來說話好不好?你這樣站在半空中,我壓力很大。”
這話倒讓帝王男子露出吃驚的神色,銅鈴般的眼睛圓瞪,好似能吃人一樣,仔細地盯著薑平看了又看。
這種眼神仿佛能直戳人心、看透薑平,薑平用自身能力掩飾自己,卻毫無作用,心裡有點兒難受了。
這神原體的強大超出他的想象,至少以他現在的手段,覺得撐死也就和對方55開。
他沒忘自己是來乾什麼的——吞噬神原體,壯大自己,讓元初之地回歸本源。
好在帝王男子看到薑平的神色後,還是下來了。
他隨手一伸,一座精美的宮殿便出現在薑平麵前,宮殿雕梁畫柱,宛若從虛空之中浮現,鳥獸飛簷的造型極為奇特。
不過這倒沒讓薑平吃驚,因為這裡是在山土中,山土中他就是神,眼前的帝王男子肯定也一樣,在屬於自己的神土中,能輕易改變一些東西,完全不成問題。
接著一座涼亭憑空出現,裡麵放著一張石桌、兩個石凳,石桌上還擺著一把晶瑩剔透的酒壺和兩隻酒杯。
中年男子大步流星走向涼亭,大馬金刀地坐下,對薑平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坐呀,你怎麼不坐?這麼拘束乾什麼?你心裡不是有那麼多疑問嗎?現在給你機會了。”
薑平學著帝王男子的姿態,也走向涼亭,兩人對立而坐。
不過薑平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對方來曆不小,於是親自提起酒壺,先給對方滿上,再給自己倒上。
酒一入喉,一股辛辣舒爽的感覺從喉嚨順流而下,緊接著渾身一陣宛若雷擊的酥麻。
薑平瞪大眼珠子看向帝王男子,驚呼道:“這是什麼酒?竟然能滋潤肉體!”
帝王男子輕笑一聲:“真是沒見識的小東西。此乃正宗‘仙釀’,是用最精純的願力,以及神土內的神力釀製而成的。”
它不僅有增強肉體實力的功效,還有諸多妙用,你慢慢體會去吧。”
薑平迫不及待地又給自己滿上一杯,讓帝王男子看得又好笑又無奈,沒好氣地說:“你也是大派出身,怎麼這副小家子氣?看起來就跟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一樣。”
薑平的臉皮最厚,從小到大都是“舔瓶子底”長大的,哪裡會在意這些閒言碎語?
管他什麼大派小派,眼前的美酒才是最真實的,也對他十分有用。
所以他不管不顧地喝著,嘴上還抽空回了一句:“您說,您說。”
氣得帝王男子差點兒暴走。
終於,帝王男子平複了心情,薑平也喝得差不多了——酒壺裡已經空了。
他戀戀不舍地放下酒壺,正襟危坐看向帝王男子:“前輩,我想知道為什麼您能有記憶?如果您有記憶,應該知道您的存在對原初之地會有怎樣的影響,也該清楚我是來乾什麼的。”
帝王男子這次倒沒打哈哈,反而露出十分正式的神色,端起自己的那杯酒,輕輕說道:“我當然知道。”
不過為什麼,你就不用理解了,隻需要知道,能擁有記憶的神原體沒有幾個,我算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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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來意我也清楚,但在此之前,你需要為我做一件事。
隻要這件事做好,我親自把自己送到你的嘴邊,這個世界也就不複存在了。”
薑平露出驚訝的眼神,萬萬沒想到此人竟然如此好說話,完全不像一個大神通者該有的“逼格”。
但他對帝王男子口中的提議十分歡喜:“親自送到我的嘴邊?彆說,這位前輩人還怪好的。”
沉思了一兩秒鐘,薑平想知道對方究竟要自己做什麼事,試探著提出疑問。
帝王男子清澈的眼神變得有些渾濁,像是陷入了回憶,隨後輕歎一聲,對薑平說:“你應該知道,在這個世界裡,有一個邪神的存在。”
而這個邪神,我需要你去滅掉它,這事兒你能做到嗎?”
薑平瞬間站起身:“邪神?前輩,既然您知道已經有邪神存在,而且您還成立了蕩魔派,為什麼不親自出手呢?反而需要我這樣一個小輩?”
這一點是薑平絕對想不通的——在他心中,眼前的帝王男子已經進入了他此生見過最厲害的幾個人行列,甚至能和佛祖並肩,因為此人實在太特殊了。
可這樣的人,為什麼要借自己的手?
而且他明明知道自己的存在,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為什麼偏偏找自己?
帝王男子露出深沉的笑容:“你不知道,我已經等待這一天很久了。”
“邪神,我隻能鎮壓,不能徹底消滅——因為我隻是個神原體,而不是本體。
你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