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哥看著眼前的少年,極力想從他的神情中找出些對自己有利的東西,比如偽裝高人,故意裝神弄鬼恐嚇他,詐他什麼的。
他要找出一個能揭穿他偽裝的破綻出來。
可與其對視下來,饒是他閱人無數,卻怎麼也看不透這個少年。
乍一看他,尤其是眼神,澄澈無比,很純淨,很單純。
可再仔細看下去,這雙眼睛猶如清澈而深不見底的深潭一般,表麵透明,底下是漆黑未知的恐怖……
他竟有種無法拿捏的感覺,隻好被動的回答了對方的問話:
“想,我想活命。”
是人就擺脫不了錢權勢,擺脫不了各種各樣的欲望。
貪、嗔、癡、慢、疑。
貪財好色,貪生怕死,貪感情,貪親情,貪名譽,貪權勢。
喜怒哀樂悲,總有性情弱點。
還有智商的高與低,認知的局限和思維的局限,也會出現弱點。
總之,是人,就一定有弱點。
除非他是神。
信哥還是不死心,這個少年沒有殺他,定是有所圖。
隻要有所圖就一定有機會拿捏到他,怎麼說,年齡擺在這裡。
十幾歲的黃毛小子,哪裡比得上他這個活了四十多歲的老江湖心眼多。
“您想讓我做什麼,儘管吩咐!”他身體動不了,他就在語言上儘量表現的恭敬一些。
吳名說道:“把你賭博和販賣器官賺的錢都拿出來。”
信哥一聽,內心不禁嗤之以鼻,看吧,這倆小子的目的露出來了。
口口聲聲說報仇是假,為了錢才是真。
他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說道:
“說實話……經營這個遊戲廳我一直都是賠錢的……”
“也就賭博嘛……還能有點兒收入,不多,給員工們發完工資,去掉各種費用,真的是所剩無幾……”
“我手頭的錢……真不多。”
“你撒謊!”周凱然厲聲說道,“還有販賣器官的錢呢?”
信哥對這個絕對不會承認,他篤定倆人是道聽途說來的,沒有證據。
他沒有搭理周凱然的話,繼續對著吳名說道:
“我可以把我所有銀行卡都給你查查看,有多少錢給你們多少,這樣總行了吧?”
“我銀行卡就在辦公桌抽屜裡邊的錢包裡……”他說道。
周凱然走過去,還不忘從褲兜裡掏出白手套戴上,拉開信哥的辦公桌抽屜就翻找起來,看得信哥眼角直抽抽。
還戴手套?真是有備而來啊!
他辦公室裡的攝像頭也被破壞掉了。
這倆小子想的還挺周全,正大光明的來勒索他,不留影象,不留指紋,知道他倆的人就隻有他和瘋子。
他們把他倆殺了還好,要是不殺他倆,他們就不怕他倆回頭報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