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看趙學安隻有二十二歲,可那一米八的個頭,似乎比祁同偉還高一點。
叔侄並肩,氣場神同步。
“你來了。”
看著這對叔侄,林耀東隻是淡淡然一笑。
“東叔。”趙學安輕輕喊了一聲,接著把林燦的手機丟了過去,“阿燦已經被我拿下來了,你就彆掙紮了。”
目視著熟悉的手機,林耀東推了推眼鏡,點點頭,“這麼年輕,這麼有膽識,這麼有手段……太了不起了,東叔沒看錯人啊。”
“東叔,我是警察。”
“沒關係,我沒怨你的意思。”林耀東擺擺手,“警察抓賊,天經地義,我隻是有點不甘罷了。”
“為了景文?”
“沒錯,景文一直拿你當兄弟,你卻處處算計他,這樣好嗎?”
“東叔,這得看你怎麼想。”趙學安指著祠堂的牌位,輕聲道:“塔寨為什麼會輸,你比我清楚,沒有列祖列宗的庇佑,你和塔寨算不了什麼,景文更算不了什麼,我的出現隻是加快這個過程而已!”
“最關鍵的是,因為我的出現,塔寨的貨沒有在國內流通一克……這可是景文的護身符。”
“與其我說出賣景文,出賣你,出賣塔寨,倒不如說我給塔寨一個存活下去的機會。”
“您說呢?東叔!”
林耀東一怔,心裡一直糾結的東西豁然開朗。
要知道,之前塔寨的貨都是銷售到法蘭西,並且安然無恙很多年。
但把生意轉到國內後,立刻暴雷。
這說明什麼?
列祖列宗都看不下去了。
現在想想,國內第一單生意就暴雷,是不幸,也是幸運。
不幸的是,他林耀東得去見列祖列宗了。
幸運的是,塔寨和林景文都還有從頭再來的機會。
“學安,答應我一件事,我把製d名單和保護傘名單雙手奉上,怎麼樣?”
“東叔請說。”
“儘最大可能給塔寨和景文去爭取減刑。”
林耀東一腳踹開趙嘉良,緩緩來到了牌位前,打開了供桌下的抽屜,拿出兩份名單。
接著長長舒了一口氣,“你們要的東西都在這裡。”
“塔寨的今天是我一手造成的,我有罪,我會向列祖列宗去懺悔。”
“隻是,塔寨不能就這樣沒了,景文也還年輕,路很長。”
“學安,祁廳長,拜托你們了。”
林耀東緩緩舉起槍。
不過槍口是向著自己,目光中沒有害怕,沒有恐懼,沒有痛苦……隻有一絲釋然。
這些年,他掙得錢早就夠遠走高飛了。
之所以還選擇留在塔寨,隻是放不下村民,放不下這間祠堂。
如今一切已成定局。
他掙紮過,努力過,拚搏過……最後還是失敗了。
細細想想,他沒輸給任何人,隻是輸給了立場。
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青天白日下,這條不歸路還是草草收場……他有怨,卻無悔。
坦然去麵對列祖列宗。
“砰!”
一聲槍響,守在外圍的警察全部湧進祠堂。
祁同偉沒事,趙學安沒事,趙嘉良也沒事,隻有林耀東躺在血泊中。
手裡還捏著兩份賬本。
趙學安上前,脫下外套蓋在了林耀東的身上,接著取下賬本,交給了祁同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