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間辦公室內,陳岩召後背發涼。
就在昨天,他買了一本和程度辦公室書架上一模一樣的書。
又把書中間挖了一個洞,然後把準備好的竊聽器塞了進去。
再之後,狸貓換太子,將有竊聽器的書擺進了書架上。
原本他是為了報複程度。
畢竟程度剛查了他的酒吧,禮尚往來……他也要搜集程度的黑料。
還有,他知道程度不愛看書,書架上的書隻是擺設罷了。
放個竊聽器在裡麵,一兩個月內絕對安全。
可沒想到,程度的黑料沒找到,卻有了意外的收獲。
就憑剛剛那段對話,他便可以確定四件事。
第一,趙學安一個星期前去過京城。
第二,趙學安和程度在抓把柄,丁義珍市長的把柄。
第三,兩人已經查到了鄭西坡父子身上,還知道那對父子身上就有證據。
至於什麼證據不言而喻。
第四,丁義珍找人敲斷鄭西坡父子腿後,便露出了一個大破綻。
而這時,趙學安又抓住了這個破綻。
想想,真是可怕。
要知道,鄭西坡手裡的把柄,不僅關係到丁義珍和蔡成功,還關係到他的表哥……陳岩石。
越想越不對勁。
把錄音拷貝下來後,陳岩召一刻不敢耽擱,直奔市裡。
……
“這是誰和誰在說話?”聽到錄音後,丁義珍明顯有一刻慌張。
換做平時,他可能就一笑而過。
隻是今時不同往日。
趙德漢在京城被抓後,這事已經沸沸揚揚,之前給他送過禮的貪官們,都開始瑟瑟發抖,其中就包括丁義珍。
現在又聽到這段錄音,讓他不得不警惕起來。
“程度,還有趙學安。”陳岩召眉頭緊鎖,“丁市長,這是衝著你來的,特殊時期必須要小心啊。”
丁義珍思索片刻,不解開口,“我和這兩人無冤無仇,他們為什麼要整我?”
“怎麼沒仇?”陳岩召反問道“因為鄭西坡的事,你曾經還威脅過程度,說要脫他警服,你忘記了?”
“我隻是說說而已。”
“可他當真了。”
丁義珍一愣,隨後歎息一聲。
這叫什麼事和事。
程度那麼記仇的嘛,嚇嚇他而已,他就要往死裡整嗎?
沒這道理啊。
“對了,這個趙學安又是什麼身份,我和他沒仇吧?”
“有。”陳岩召繼續道“鄭西坡兒子黃毛霸淩過他,而你又動用關係,把黃毛給放了。”
想了想,陳岩召又加了一句,“那小子特彆記仇,還有……他是祁廳長的侄兒,嶺南的破冰行動,他是第一功臣,心思細膩,詭計多端,不得不防。”
丁義珍揉了揉腦袋,一拍桌子,“這麼多事,都是鄭西坡這對狗爺倆搞出來的,真想殺了他們。”
“又錯了,丁市長。”陳岩召提醒道“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讓人打斷鄭西坡父子的腿,如今這爺倆住院了,萬一一氣之下把證據交出去,大家都完了。”
“沒那麼誇張。”
丁義珍強行讓自己冷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