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除夕。
京城白毛風,吹得人臉頰生疼,趙學安睡了一個懶覺,起來時已經下午兩點。
洗了熱水澡,又把胡子刮了刮,對著鏡子,趙學安十分滿意。
一般來說,細節決定成敗。
今晚,趙學安要去徐天長家吃飯,必須好好整理一下,至少清爽一點。
捯飭好自己,趙學安打了一輛車,來到了商場,想挑點禮物。
挑什麼呢?
考慮來,考慮去,趙學安還是選擇了俗套的煙酒,茅台和華子。
反正在漢東都這樣,男方第一次去女方家,幾乎都是煙酒,並且規格很高。
兩瓶茅台加兩條華子,花了趙學安好幾千。
幸好,他的支付寶綁定了高小琴的卡,完全不心疼。
後琢磨了一下,又給徐藝挑了一條圍巾。
夠了,完全夠了。
徐家雖大,但和鐘家不同,沒有大家族年夜飯一說。
徐葳蕤母親走得早,每年除夕,徐家飯桌上就四人。
徐天長、徐藝、以及徐葳蕤,以及徐斌。
徐斌是最小的弟弟,去年剛畢業,然後響應國家號召,隱藏身份,去了大西北,下基層,最苦的那種。
今年都不回來吃飯。
對此,趙學安覺得不錯,至少可以少買一份禮物,算是給高小琴省了一筆支出。
……
和大多數地方一樣,說是年夜飯,其實到了三四點時,飯菜已經上桌。
今天徐家的飯桌很豐盛,保姆整了不少硬菜,也算對趙學安的重視。
“葳蕤,你彆走來走去,我眼睛都花了。”閨房內,徐藝抱怨。
從早上開始,徐葳蕤就像一個不倒翁樣,坐不住,也站不住,來回晃悠,心思重重,好像擔憂什麼。
“姐,你說,父親會不會不喜歡學安?”
“不喜歡?”徐藝嗤笑,“父親不喜歡他,叫他來乾嘛?添堵嗎?”
是呀,這可是年夜飯,老一輩傳統中,不是一家人,不可能坐在這張桌子上。
事實也如此。
徐天長對趙學安印象一直不差,隻是覺得對方太過鋒利,容易鉻到手!
後又想一想,鉻到手未必是壞事,就像鐘家,當初若不是侯亮平操刀,任由鐘翰發展下去,zy可能就得大洗牌了。
這一刻,趙學安不僅是刀,也是鏡子,要知道……徐家這棵大樹,樹乾和枝丫,遠比鐘家更複雜。
偶爾清理掉幾片爛葉子,未必是壞事。
就在徐天長思維活躍時,趙學安提著禮物,在管家的領路下,走進了院子。
很禮貌。
“徐……叔叔好。”
今天不工作,趙學安放肆一回,也就不稱職務了。
“新年好。”徐天長難得隨和,請趙學安落座,接著讓人倒了茶水。
茶水上桌,就讓保姆和管家,該回哪回哪,畢竟……要過年的,不止徐天長一家。
保姆們和管家離開前,每人還帶走一個紅包,這也是徐天長多年的習慣。
眾人說了謝謝,拿著紅包,笑嗬嗬離開。
偌大的四合院,沒有了外人。
往年的飯桌四個人,今年的飯桌還是四個人,隻是徐斌換成了趙學安。
“學安,我知道你平時不喝酒,也不會喝酒,但今天是個例外,陪叔喝一點。”
徐天長開口,趙學安不好拒絕,並猜到了對方心思。
想把自己灌醉?
嗬嗬,看誰先醉!
就這樣,菜沒吃多少,一老一少,開始拚酒。
越喝,徐天長越奇怪。
在他的情報中,趙學安從不喝酒,平時最多就喝一點可樂,如今再看……這小子真生猛!
白酒一杯接一杯,直接讓徐天長下不來台,畢竟是他提議喝白酒,怎麼能慫呢?
咬著牙,繼續想把趙學安灌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