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達康的口碑,眾人皆知。
趙學安不願多談,反而想起另一件事,小心翼翼開口。
“叔,李達康說過你壞話,我不想瞞你,你想聽嗎?”
“壞話?”
“嗯。”趙學安點點頭,湊到祁同偉身邊,“李達康前段時間和我說,你能走到今天,純粹是靠溜須拍馬,磕頭磕出來的。”
瞬間,祁同偉臉色蒼白,指節捏的嘎嘎響。
趙學安有點慌。
“叔,這話是李達康說的,你要是不舒服,可以去找他,彆傷及到我。”
說罷,趙學安把椅子往後挪了挪。
祁同偉深呼吸。
多年的傷疤,又一次被揭開,難免失態。
“李達康還說什麼?”
“你會生氣的。”
“說。”看得出來,祁同偉已經生氣了。
“好吧。”趙學安故作為難,“李達康還說你磕頭磕上癮,不僅給梁姨下跪,還給趙老書記哭墳!”
“叔,你彆激動,千萬彆找李達康算賬,不值得。”
趙學安極力勸阻。
祁同偉深呼吸,再深呼吸,然後就笑了,“李達康,他真是一個小心眼,這件事,竟然記了這麼久。”
“怎麼說?”趙學安的眼底,泛起純粹的吃瓜神態。
“這麼說吧,李達康這些年一直記恨我,無非是我搶了他哭墳的機會。”祁同偉看向趙學安,“其實,哭墳那天,李達康還穿著孝服,隻是……步伐慢了一點。”
趙學安瞬間明了。
難怪李達康一直不待見祁同偉,原來進步的機會,被祁同偉搶了。
隻是,還有一次機會呢?
“叔,有個小道消息,想聽一下嗎?”
“說。”
“七月份,趙老書記要回岩台山遷墳,並且已經報備過!”
“你想說什麼?”祁同偉不開心了,“在叔傷口撒鹽,讓你很開心?”
“彆誤會,叔,我就是提一嘴,你怎麼還急了呢?”
“謔謔。”祁同偉站起身,“學安,那你又知不知道,外麵人怎麼說你嗎?”
“不知道。”
“彆人說你是個急功近利的軟飯男,你開心嗎?”
“無所謂。”趙學安聳聳肩,“他們說的是實話,我沒必要破防!”
“算了。”
祁同偉頓悟,原來,不僅做趙學安的兄弟很危險,當他的叔……一樣好不到哪裡去。
貼臉揭傷疤,這是一個侄兒能乾的事?
畜生不如。
後一想,這不就是更加不要臉的李達康嗎?
“學安,你不會想在七月份時,去給趙老書記家磕頭吧?”
“我?”趙學安連連擺手,又反問,“叔,我都說了這麼多,你怎麼還不明白?”
“明白什麼?”
“那我再說直白一點,梁部長曾經說過,當初你若不給趙老書記家哭墳,四年前就應該是省委了。”
祁同偉一愣,如夢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