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曾經漢東的一把手,趙立春也算風光無限過。
隻是,時過境遷,如今職務上他更上一層樓,卻沒有了之前的意氣風發。
為什麼?
到了京城,他才發現,大佬太多,和鐘家鬥法五年,雖然沒落下風,已讓他疲憊不堪。
如今,鐘家稍稍消停了一點,又來了一個蕭家,大有沒完沒了之勢。
這還不算什麼,畢竟和人鬥,他就沒怎麼怕過,可今天……巨石落下的一瞬間,他是真怕了。
還是那句話,再牛逼的人,命也隻有一條,沒了就是沒了。
想到這,趙立春苦笑一聲,點燃一支煙,唏噓不已。
敲門聲響了兩下,趙小慧和趙學安走了進來。
“父親。”
“趙書記。”
兩人喊了一聲。
“學安來了。”見到趙學安,趙立春強撐起精神,接著讓指了指桌上的香煙,“來一支?特供的。”
這可是副g級的特供煙,趙學安不客氣,點了一支。
彆說,味道一般,有一股清香梅子味,卻不夠嗆。
“抽不慣?”
“還好。”趙學安想了想,掏出自己的紅金陵,笑了笑,“老書記,要不來支這個?這個得勁。”
“好好好。”
就這樣,二人掐滅煙頭,把特供煙換成了十五的紅金陵。
一陣吞雲吐霧後,趙立春開始感慨。
先是提到當年。
改革開放初期,他和梁群峰二人,在漢東這片土地,大刀闊斧搞發展。
最終,他從一個鄉長,一步一步,走到了仕途巔峰。
這一路走來,除了梁群峰,沒人知道他經曆了什麼。
當然,除了梁群峰,他也沒服過誰。
他和梁群峰二人,就像李達康與高育良,相輔相成亦相殺。
最終,年紀大的梁群峰,早早告彆了仕途,而他……成為了封疆大吏後,又遠赴京城。
回憶總是美好的。
中途還提到陳岩石。
對於這位老革命,趙立春是笑著帶過,在他眼裡,陳岩石像是茅坑石頭,那是又臭又硬!
原本,隻要他願意,完全可以在成為封疆大吏後,按死陳岩石。
不過他沒那麼做。
主要原因,他認可陳岩石的人品,認為他迂腐歸迂腐,但心不算壞。
再後來,又談到京城往事。
不過,這對他而言,並不是什麼值得回憶的過往。
和漢東比起來,京城的鬥爭,才是真正的修羅場。
人年紀一大,就愛囉嗦。
趙立春絮絮叨叨,不知不覺聊到了夜裡十二點,直到兩個眼皮打架。
不過呢,趙學安算是聽明白了,這老登說了這麼多,無非是因為孤寂。
高處不勝寒!
到了他這個位置,除了兩個女兒,能讓他說心裡話的人太少了。
說多了,容易犯錯。
不說,心裡又堵的難受。
仕途巔峰趙立春?
不過,一個老人罷了……
……
翌日。
蕭家與漢大幫的博弈進入白熱化,蕭南山以zy巡視組組長的身份,放出消息,一天之後,將要對高育良的作風問題,以開會形式,做一個完結。
得到這個消息,趙學安不敢在呂州多逗留,直接殺回了京州。
到了京州後,先去了市局,找到了趙東來。
然後一愣。
今天的趙東來,神清氣爽,見到趙學安後,把他拉進辦公室,又神神叨叨,塞過來一份請柬。
“這是什麼?”
“請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