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薄冰形成的一刹那,穹動了。
他踩著梯子爬上去,動作飛快。
他將那幾塊金屬板,以一種奇特的、非對稱的陣型,固定在天窗的框架上,然後用結構膠,沿著每一個接縫處塗抹出複雜的紋路。
“你在做什麼?”姬子忍不住問。
她發現穹放置金屬板的位置,並非傳統的受力點,看起來很隨意。
“應力疏導矩陣。”穹頭也不回地回答,“重新分配這塊玻璃承受的能量衝擊,將壓力引導到更堅固的框架結構上。這是一種古老……但很有效的技術。”
幾分鐘後,穹從梯子上跳下。
“好了。在你製造的冰層融化前,結構膠就能固化。至少能撐到我們抵達下一顆星球。”
三月七好奇地看著那些醜陋的金屬補丁:“這樣就行了?”
話音剛落,她製造的冰層開始融化,化為水珠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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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天窗,再也沒有冒出一個氣泡。
它變得非常穩定。
帕姆繞著天窗跑了一圈,又抬頭看了看,確認問題真的解決了。
它跑到穹的腳邊,用毛茸茸的頭,蹭了蹭他的褲腿。
“穹,你太厲害了帕!為了表示感謝,帕姆決定,授予你‘列車榮譽大副’的稱號帕!以後列車上所有的維修工作,都歸你管了帕!”
穹的臉垮了下來。
他離“找尋身世”的目標越來越遠,反而在這個“全職保姆”的職位上,越陷越深。
觀景車廂的另一頭,瓦爾特和丹恒並肩站著,看完了整個過程。
“應力疏導矩陣……”瓦爾特推了推眼鏡,“這個名詞,我在逆熵的古代技術文獻裡見過類似的描述,但理論完全不同。穹用的,更……本質。”
丹恒沒有說話。
他看著穹。
那個少年,此刻正被三月七纏著,要他回去繼續修理那個吹風機,臉上掛著一絲無奈的苦笑。
但丹恒知道,那不是全部的他。
剛才,穹在修補天窗時,嘴裡在無意識地低聲念誦著什麼。
那不是任何一種已知的語言,發音短促、乾澀,充滿了機械的質感。那聲音很輕,卻讓丹恒感到一陣不適。
“瓦爾特先生。”丹恒忽然開口,“關於穹,我們或許不能隻將他看作一個‘失憶的星核攜帶者’。”
“哦?”瓦爾特看向他。
“他的知識,他的本能,都指向一個我們完全未知的領域。這種技術體係,不像某個文明的產物,更像是一種……信仰。”丹恒的聲音很冷,“一種對機械本身,近乎偏執的、狂熱的信仰。”
瓦爾特沉默了。
他想起穹在貝洛伯格,用匪夷所思的手段,現場搓出那把爆彈槍。又想起剛才那精準的診斷和修複。
信仰嗎?
“我們快到雅利洛vi了。”瓦爾特的聲音很平靜,“準備一下吧。”
丹恒點了點頭,轉身,徑直朝智庫走去。
而穹,終於在三月七的“監督”下,修好了那個吹風機。
當溫暖而強勁的風從吹風口湧出時,三月七發出了歡呼。
穹看著少女開心的樣子,心裡的鬱悶也消散了些。
他拿起自己的那本書,準備回房間。
路過丹恒時,丹恒叫住了他。
“穹。”
“嗯?”
丹恒看著他,審視著他。
“你剛才,在念什麼?”
穹的動作停住了。
他當然知道丹恒指的是什麼。那是他在修複時,從靈魂深處無意識哼出的“二進製禱文”。是對那遙遠的、被遺忘的“萬機之神”的讚美。
“沒什麼。”穹撓了撓頭,擠出他招牌式的笑容,“可能是一首我忘了從哪聽來的老歌吧,乾活的時候,總喜歡哼點什麼。”
丹恒看了他很久,久到穹臉上的笑容都快掛不住了。
最終,他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
穹看著丹恒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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