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人。
命運。
這幾個字眼,紮進了三月七的心裡。
觀景車廂內的空氣凝固了。
瓦爾特的呼吸一滯。
姬子臉上的從容褪去,變得凝重。
丹恒的身體已經進入了完全的戒備狀態,可他的對手,是規則本身。
“不……”三月七的聲音在發抖,她後退了一步,拚命搖頭,“我不要!”
她看向穹。
那個始作俑者,此刻卻像個局外人,隻是平靜地看著她。
“穹!你快讓它停下!”三月七眼眶一紅。
“我做不到。”
穹的回答很直接。
“這是你和祂之間的遊戲,我是玩家不是裁判員。”
他說著,看著那行燃燒的文字。
【內部推演:‘歡愉’概念正在施加心理壓力。】
【目標:測試‘裁判’的情感閾值與決策邏輯。】
【分析:通過強迫‘人性錨點’進行負罪感選擇,觀察其情緒波動對‘規則’的乾擾程度。這是一次壓力測試。】
【對策:靜觀其變,讓子彈飛一會。】
穹的內心毫無波瀾,但他沒有表露分毫。
就在三月七即將崩潰的時候,那行文字開始變化。
呼。
三張新的撲克牌,從火焰中浮現,飄落,懸停在三月七的麵前。
牌背是統一的、滑稽的小醜圖案。
但牌麵上,卻分彆映出了三個人的身影。
瓦爾特·楊。
丹恒。
姬子。
每一張牌的下方,都有一行小字。
瓦爾特的那張牌,下麵寫著:【真心話】。
丹恒的那張牌,下麵寫著:【大冒險】。
姬子的那張牌,同樣是:【大冒險】。
“選擇吧,可愛的裁判小姐。”
阿哈那癲狂的笑聲再次響起。
“是想聽聽這位老先生心中最深的悔恨?還是想看看那位龍的傳人,重溫一下被鎖鏈貫穿、囚於暗牢的‘光輝歲月’?”
“哦,對了,還有這位美麗的女士。讓她去‘修理’一下躍遷引擎怎麼樣?徒手哦!那一定會綻放出比超新星更美麗的‘煙花’吧?哈哈哈!”
每一個選項,都十分惡毒。
“你這個混蛋!”丹恒握緊了擊雲。
瓦爾特閉上了眼睛,臉色有些發白。
姬子則伸出手,輕輕按住了三月七顫抖的肩膀。
“彆怕,三月。”她的聲音依舊溫柔,卻透著疲憊。
“我不要……我一個都不選!”
三月七終於崩潰了,她捂著耳朵尖叫起來。
“這個遊戲一點都不好玩!太壞了,我命令你,現在就結束!馬上!”
她喊出作為“裁判”的指令。
口袋裡的那枚六邊形結晶,開始劇烈地發燙。
然而……
什麼都沒有發生。
那三張懸浮的卡牌,依舊靜靜地停在空中。
阿哈的笑聲變得更加愉悅了。
“哦呀?裁判小姐生氣了呢。但是……遊戲規則可不是這麼寫的哦。”
“‘暫停’和‘結束’,是兩個概念。”
“熱身結束了,現在是正式回合。在這一回合分出勝負之前,遊戲是不能‘結束’的。”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什麼都不選。”
那聲音充滿了惡意。
“這也是一種選擇,不是嗎?那是最‘有趣’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