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容的像是做了無數遍,從陸堯腰間的出血口接了一瓶血,還特意給他配備了一個瓷白的瓶子。
那是她從前放置珍貴丹藥的瓶子,纏枝紋順著瓶身蜿蜒而上,瓶身甚至用了點翠,古樸而精美。
洛桑並沒有就這樣結束,她用劍尖,從陸堯那破開的口子剮了一小塊肉另裝。
陸堯腰間反複受傷,痛的發出一聲悶哼。
洛桑這才不急不慢的將秦宙的醫藥箱打開,那熟悉的凝膠還放在原位,她很自然的取下一塊,敷在了她的傑作上。
指尖輕觸著微涼的肌膚,痛楚使得皮肉更加緊致,洛桑手指頓了頓,又撫了上去。
皮肉之傷很快痊愈得看不出一絲痕跡。
她的指尖還沒收回,就對上了那雙清亮的眸子。
她旁若無人的收回手,繼而將凝膠合上,緩緩蓋上醫藥箱。
陸堯捋在腰上的衣服拂了下來,才想起自己昏迷之前發生的事。
“你救了我?”
“恩,既然你好了,讓你的手下把瞳瞳放了吧。”
陸堯點了點頭,並沒有反駁什麼。
門一開,外麵十幾雙眼睛齊齊朝著裡麵看過來。
陸堯站在離她十幾米的地方,也沒管門外一群人,自顧自倒了一杯水飲了起來。
可能是躺久了,口乾舌燥的。
“陸堯,你沒事了?”秦宙挺不敢置信的上前,順著他從上到下檢查了遍。
見到真的無恙,他才長笑起來。
“禍害遺千年,早知你命不該絕。”
門外盧家的醫師也一個個進了房。
麵色都有些不大好,誰也不想被一個黃毛丫頭壓下去,但事實擺在眼前,他們治不了的病,洛桑進去還不到一個小時,陸堯竟然都能下地行走,這就是明晃晃的差彆。
“吳讚,將瞳瞳帶過來。”陸堯倒也記得剛剛的允諾。
吳讚也不敢停頓,連忙去尋了隊長。
想到剛剛自己一群人差點誤了陸先生的救治時機,也有些汗顏。
以後當真不能憑著義氣行事了,洛小姐與陸先生之間的事,能不摻和還是不摻和了。
還好這次陸先生沒有追究。
陸旬眉眼裡好似有高興,又好似帶了不易讓人察覺的陰霾。
“哥,你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要不讓醫師給你做個全身檢查,以防萬一。”
此話一出,盧家也是讚同的。
畢竟他們也想弄清楚,陸堯是不是真的好了,還是回光返照。
陸堯現在的病情,連一個初初結識的小姑娘,都能手到擒來,他們盧家日後真能得到陸家的信任?
彆的不說,早知道這次是這麼情況,他們就不該聽盧淺的,用盧家的獨門醫技,治好他這點傷又能怎麼樣?
難道一個精神力都沒有的人,以後真的能當上陸家真正的家主?
他們還不如拿這件事給陸家討個好。
現在彆說討好,陸堯不追究盧家都算是好的。
盧淺還是眼皮子太淺。
這是不少盧家醫師的心聲。
“不用了。”陸堯隻清清淡淡三個字拒絕了,他並不似陸旬,下個決定還要左右搖擺,他說不用,那麼沒人會去阻攔或者試圖說服。
在場不管是秦宙還是盧家,隻能聽從。
連陸旬都不會再多言些什麼。
盧家的一眾醫者都告辭離去,陸旬前去相送。
出門恰巧碰上送貓的吳讚。
瞳瞳像是貓條一般掛在吳讚的胳膊上,要不是背部還有呼吸引起的起伏,宛如一條貓圍脖。
洛桑察覺到瞳瞳的氣息,三步並兩步走了上來。
連陸堯也跟了上來查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