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桑去了哪裡誰也不知道。
無垠之地的一片空地上。
這裡就是她和盧淺那一堆人碰頭的地方。
荒涼,平坦,連異獸都不怎麼過來。
黃土漫漫,炎熱的感覺地麵有火在炙烤。
當初洛桑s級來這裡,有點抵擋不住這邊的熱度,現在ss級了,總體感覺好了點,但還是極不舒適。
那時她不是沒考慮過,這地如此炎熱,地底有地火的可能性非常高。
劍靈那種模糊的傳遞來的意誌,她讀懂了,就來了此地。
一個擁有無比極端的氣溫的地方。
洛桑將那一疊淩亂的餐具擺到了地上。
劍已經恢複原來的大小,它在等著洛桑的動作,洛桑也在等著它的。
想起自己的主人連自己都記不清了,也不能指望她還記得那些術法。
它直接將感知到了地底的火蛇,劍身直接砍斷了蛇身。
蛇血灑了一地,撲哧撲哧從斷口處溢出,滴在地麵還散發出焦臭味。
火蛇之血,猶如烈焰,劍身卻未損半分,還透著一股本身帶著的寒意。
洛桑隻見劍在地上圈圈畫畫,一地的蛇血組成了神秘的圖形。
她瞧著瞧著,卻越發覺得眼熟,甚至,連它後續從哪裡下劍,都能預料到。
這是殘留在她身體裡的記憶,又在見到熟悉的畫麵時,蠢蠢欲動。
劍畫完最後一筆,飛回到她手上。
洛桑站在這些圖案中心,像是做了無數遍一樣,從掌心劃破一道口子,滴了幾滴血在陣中心的一個不顯眼之處。
血液沉入地底,消失不見,隻餘下中間的餐盤,發出了細細簌簌的聲音,像是在被餓鬼舔食。
隨著餐盤剩餘的湯汁逐漸消失,盤子前的東西也顯出了身形。
一個醜陋無比,渾身長滿瘤子,擠擠挨挨布滿整個扭曲的身子,嘴裡的舌頭伸長能有一米,瘤子爆破流出的濃漿,它也不浪費,卷著舌頭去舔拭。
洛桑見此,一陣反胃。
這東西並沒有對洛桑發起攻擊,像是看不到她似的,晃晃然從詭異的圖形中走出,朝著她來時的方向邁去了步子。
中央的餐盤,被舔的一乾二淨,像是釉麵都要被剮了下來。
等周圍恢複平靜,洛桑喃喃發出自問,“那是什麼?”
劍身看著洛桑不明所以的樣子,又從那半段蛇身上沾了點血,在地上用洛桑國舊日的文字,寫下了“惡咒”二字。
聽著這個名字,都不像是好東西,而這樣的東西,看起來是她以前常用的,不然一把隨身的劍,不可能這麼了解。
事情變得有趣了起來。
她所知道的這一切,到底有多少是謊言?
洛桑不吝蛇血,又從地底翻出了幾條,折成兩段,讓劍靈將這陣法的作用和她以前會的所有咒一個一個在沙地裡寫下來。
打了白工又有無數白工等著的劍靈,鬱卒的不行。
但它從來都不會拒絕洛桑的命令,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
這一片小小的沙地上,洛桑跟著繪製了二十幾個咒,加之所具有的效用。
她以前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反正從這些惡咒來看,絕對不像是一個好人。
剛剛對著那些盤子施的咒,就無比的血腥,盤子上沾染了那些人的氣息,那長滿了瘤子的人,乃是惡客,既然把盤子擺上請出了他們,那就一定要讓它吃儘興了。
惡客的儘興,可不是單純的吃食,它最後的食物,就是請客者這個人。
皮肉骨血拆解入腹,就是請客者的最終命運。
這能是一個好人能擺出的咒?
她又用這些咒,對付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