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潮移動極為迅速,幾分鐘後就抵達了先前的駐地。
撲哧撲哧,雨後春筍一般從地麵冒出了點點黑色觸角。
土地開始不規律地抖動起來。
原先還不信邪跟著元甌留下來的一批學員,見到眼前此情此景,渾身都布滿了雞皮疙瘩。
雨水的洗刷下,沒了遮擋視野的東西,地麵冒出的蟲獸更為清晰的呈現在眾人眼前。
“啊!!!”隊伍中男男女女,喉間都奏起了一曲高歌。
響徹雲霄。
腦子稍微清醒後,他們第一時間便是拔腿狂奔。
之後開始發求救信號,那瘋魔的樣子,寧願是自刎,也不願意死在密不透風的蟲潮之中。
接連不斷的’救命‘聲此起彼伏,身前身後卻無人搭救。
誰都不敢慢上那一步,成為盤中餐。
黑色的口器上掛著腥臭的液體,觸角已經紮進了模糊不清的血肉之中,被追上的學員,此刻已經沒了氣息,但他的血肉源源不斷吸引著進餐的蟲。
連骨頭上都被那牙口、觸角戳刺地麻麻賴賴。
麵對蟲潮,所有人的麵龐上都帶著恍然無措,後悔的情緒席卷著這一批人。
他們信任的導師,將所有學生遠遠甩在身後,沒有一絲一毫搭救的意思。
甚至,他已經將他們這群跟著他、信任他的學生,當成了逃命的累贅,為了他的一線生機,可以隨時犧牲的物件。
逃命中,隊伍四分五裂。
至少,這些蟲子很合群,不單獨行動。
隻要他們分得夠開,離得夠遠,誰是被選中的好運兒,也隻能怪命不好了。
兩百餘個學生,此刻骨頭渣子都被吸乾了。
如今還剩下寥寥幾人。
他們還活著,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這條命就沒了。
分開,對於沒有方位的軍校生來說,其實也不過是選了一條死路,隻不過死期和死相還有的選擇。
洛桑已經帶著隊伍極速前進了一個多小時,遠遠把蟲潮甩在了身後。
周禾南呼哧帶喘得癱在一旁,他們這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可不是尋常的逃命,而是生命加速。
體能比較差的,現在倒在地上,已經口吐白沫眼冒金星。
沒見識過蟲潮畫麵的人兒,此刻帶了三分疑慮,這麼拚命值得嗎?
“我的天!”
隨著一聲驚呼,徹底打破了平靜。
一名陌生軍校生的智腦上,此刻接收到了一份視頻。
畫麵很是顛簸,連人影都看不清晰。
“安驊,救...救救我...有蟲子。”
攝像頭突然對準了一隻體型有半個人形大小的蟲子,畫麵一轉,鋪天蓋地都是。
接下來,一群蟲獸爭先恐後爬上他的身子,一點一點啃食殆儘。
接收到視頻的軍校生就是被這一幕嚇得驚叫出聲,畫麵還停留在鮮血淋漓得人類器官上,一隻蟲獸的觸角挑起一條血紅的腸子,就這麼像吸麵條一般,往口器裡塞。
場麵令人極度不適。
一群人剛剛還有些抱怨,現在隻剩下慶幸了。
“我們要不要去救一救他們?”心軟的神不忍開口。
“要去你去。”